安禾一臉失落。
飯菜上來,程裴洛幫她將筷子和小碗碟子放在麵前,安禾看著往日裏自己愛吃的這些菜,此時一點感覺都沒有。
程裴洛看安禾一動不動盯著飯,哀歎了一聲,拿起筷子,親自給安禾喂。
味同嚼蠟的將這頓飯吃完,程裴洛帶著安禾回去家裏,安禾坐立難安,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眼睛也哭的通紅。
程裴洛打電話催促和詢問了好幾次,那邊都隻是查到樂思在到了新西蘭後就住在他們附近,然後跟蹤他們。
綁走安小雨的並不是樂思本人,而是當地的幾個男人,因為是將安小雨裝進一個大包裏,再加上當時是在上課,所以沒人發現。
出了學校門,那幾個男人開車在市區裏饒了很久,接著就往郊區去,之後就沒了蹤影。
程裴洛讓他們重點在消失的那個周圍查。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程裴洛看了眼一臉憔悴坐在沙發上不打算睡覺的安禾,坐在旁邊,輕聲安撫:“小禾,這麼晚了,先去睡覺,說不定等明天早晨你一睜眼,小雨就有消息了。”
安禾哪裏睡得著,她緊閉著嘴巴搖頭。程裴洛沒辦法,隻好陪著安禾坐在沙發上等消息。
晚上太累,安禾靠在程裴洛的肩膀上漸漸睡了過去,程裴洛本來想把安禾抱到房間裏放在床上,但又怕將人弄醒,隻好就這麼坐著一動不動。
安禾睡的並不安穩,一會夢見六年前夏鈺跳樓的場景,一會夢見安小雨站在漆黑的空間中哭著叫媽媽的場景,最後夢見安小雨和夏鈺一樣,從樓上落下來,血流不止的躺在地上,到處都沾滿了血,安小雨睜大眼睛看著她,仿佛在責怪她怎麼不救他。
“小雨,小雨……”安禾不斷的低聲喃喃,身體搖晃,伸出雙手抓著在程裴洛身上胡亂的摸著,滿臉痛苦。
程裴洛連忙將安禾的手握住,任由安禾的指甲掐進肉裏,低聲在安禾耳邊安撫:“放心,小雨很安全,小雨很安全……”
大約是他安撫的聲音起到了作用,安禾漸漸平靜下來,臉上的痛苦也消失不見。
程裴洛顧不上被掐破皮,滲出一絲絲鮮血的胳膊,將安禾抱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安禾的後背,安禾越來越沉穩,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第二天,當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安禾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小雨怎麼樣了?”
程裴洛一整個晚上沒睡,再加上被安禾靠著肩膀一動不敢動,身體僵硬的麻木,眼睛裏也充滿了血絲,臉上帶著抹不掉的疲憊。
程裴洛聲音沙啞的道:“還沒消息,應該快了。”
安禾心裏一陣失落,目光忽然注意到憔悴的程裴洛,看著有些胡子拉碴的他,驚訝的道:“你晚上沒睡嗎?”
程裴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在意的說:“沒事。”
安禾心中一陣愧疚,尤其是在想起自己醒過來時是靠著程裴洛的肩膀時,心中更加自責:“你一晚上沒動嗎?”
程裴洛從沙發上站起來,轉移話題:“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早餐,還是你跟我一起。”
安禾拉住程裴洛的胳膊,愧疚道:“裴洛,你去睡一覺,我去給你做飯。”
程裴洛想拒絕,他怕安禾一心想著安小雨,不小心將手指頭傷到。
安禾笑了笑,堅定的看著他:“你放心,我不會傷到自己的。”
程裴洛對上她堅定地雙目,想了想,點頭。看著程裴洛進去房間,安禾轉身去了廚房做飯。
為了節省時間,安禾隻做了一點粥和炒了兩個菜,做完後,安禾進去房間本來想叫程裴洛吃,但看到程裴洛躺在床上已經睡著,就打消了念頭。
肚子坐在餐廳吃飽肚子,那和將剩下的菜蓋住,打算一會程裴洛醒來給他熱了吃。
時間在等待中過得非常緩慢,安禾看了好幾次時間,才過去了一個小時,正當安禾不耐煩的時候,忽然聽到房間裏程裴洛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安禾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衝進程裴洛的房間,看到程裴洛正拿著手機打電話。
安禾強壓住內心的焦躁,耐心的站在旁邊等待,當看到程裴洛掛掉電話的時候,立刻焦急的開口問:“怎麼樣,是有消息了嗎?”
程裴洛臉上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他點頭:“對。”
安禾衝過去,抓著程裴洛的手,火急火燎的問:“在哪裏,在哪裏?”
程裴洛反手握住安禾的手,正色道:“小禾,你別這麼著急,我現在就和警察聯係,讓他們立刻去營救小雨。”
安禾搖頭:“我要親自去。”她不放心警察,六年前的時候,她也滿懷希望的報了警,結果最後呢,她在安振邦別墅呆了那麼久,在夏鈺死掉後,警察才找到地方衝進來。
程裴洛低聲勸慰:“小禾,樂思她找的好幾個打手看著小雨,我們去了毫無意義,說不定還會成為累贅。”
安禾咬著下唇,憤憤的道:“所以就讓我隻能在這裏待著等嗎?我不相信警察,當年就是因為他們來的太遲,我媽媽才會跳樓去世,如果這一次沒有及時將小雨救出來,反而被樂思發現了呢,她萬一情緒激動,我的小雨不就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