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涯立刻麵麵相覷,懵逼的看著啞叔。我反應過來,趕緊出去找了一圈兒,果然,整個院子都沒有黃漩的身影。
難道是他因為害怕,實在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一時想不通逃走了?
這丫的,逃走了還帶上狗?
我拍著腦門子,一手叉著腰,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其實我挺理解他的,雖然逃走並不是什麼好辦法,但是從心理學上來說,人在極度恐懼的事情麵前,是極度沒有信心的,恐懼感會被他自己無限放大,此時很容易便會做出十分不理智的行為。
就好比一些怕疼的人要做手術,做手術之前或者還沒有什麼感覺,一旦告訴他今晚要準備,第二天早上要手術了,那這人一晚上絕對會失眠,會把第二天要發生的事情往最壞的方麵去想,心裏會變得非常脆弱。
“他該不是逃跑了吧?”白無常哭笑不得道,“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難道這孽氣的禍害啊!還不如挨一挨,忍一忍,過了這命劫不就好了?”
“不、不會……”老黃眼神中閃過一絲混亂,他朝著啞叔厲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一會兒就到時辰做法了!”
我們一群人,飯也顧不上吃了,撒丫子就朝外走,去找黃漩。
我跑的最快,繞到道觀前麵是,赫然看到黃漩抱著那條大黑狗,一人一狗頹然的坐在道觀的門口,看到我過來,黃漩茫然的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問我,“咦?這麼快就到時辰做法了?”
“我做你的大頭鬼啊我擦!”我提到嗓子眼兒上的心總算掉了下來,真是恨不得狠狠地踹他一腳,我伸手將他的脖領子一把揪住,將他高高的拽了起來,雙目怒睜,瞪住他,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恨不得揍他一頓!
可我看他頹然不堪的樣子,心立刻又軟了下來,鬆開揪著他脖領子的手,用力將他向懷中一摟,重重的拍打著他的後背道,“漩兒!你這是幹嘛!嚇死我了!漩兒,你一定要堅強一點!求你了哥們求你的!”
道觀大門緊閉,啞叔親自將門關上,自己在門外守著。
道觀的裏麵,氣氛異常嚴肅,緊張的幾乎讓人說不出話來。
那條大狗被黃漩緊緊的抱在手中,它開始死活也不肯進道觀,一雙爪子緊緊的扒著地麵,似乎知道自己一進去這道觀,便是必死的命運似的。
黃漩也不忍心去拖它進去,我自告奮勇的要去抱那條狗,它卻衝我呲牙咆哮起來。
白無常揮揮手道,“你們都退下,我來跟它說句話。”
他走上前,那黑色的大狗匍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卻被白無常嚇得連後退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它全身緊緊的貼著地麵,隻能怯怯的翻起眼白來,滿目驚恐的撇著白無常,看了它一眼便仿佛被嚇到似的,又將眼皮子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