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靜也累得夠嗆,坐到我身邊的時候,我看到她兩隻手的虎口都流血了,扔了錘子的手臂一直在顫抖,接過我遞來的水壺時,手抖的幾乎拿不住。
“用力過度了,一會兒就好!”宇文靜幾乎像個帕金森患者似的將水喝完,想要用衣袖摸一下唇角,忽然發現衣袖上全是黑乎乎臭烘烘的粘液,隻好放棄。
黑涯遞過來一張紙巾給她,沉聲道,“宇文今天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要不是你這捶開天靈蓋的主意,咱們三個今兒沒準得折到這兒!”
“她本來就是法醫,這種事情屬於術業有專攻!是吧靜姐?嘿嘿……”我趕緊給她揉胳膊捏肩,笑嘻嘻的拍馬屁道。
“其實這件事,是我忽然想起一件案子,才想到這麼弄的!”宇文靜被我倆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曾經我們法醫科接收的一個案子,刑偵大隊那邊兒送來一個女屍,這女屍死的非常難看,天靈蓋缺失,少了半個腦袋。腦漿本來在外力擊打的作用下已經呈現非常嚴重的水腫了,天靈蓋被人為的從太陽穴部位插進去一個棍狀物體,然後用力擊打,將天靈蓋活生生的撬了下去,因為下手的位置好,一下便將天靈蓋撬了起來!那女的大概當場斃命,因為腦膜被破壞,因為頭部的被擊打時被動的動作,導致水腫的腦漿如同液體一般噴出來,大半個腦袋都是空的,隻剩下多半個空的頭顱,可慘了!那女的當時死不瞑目,一雙眼睛死死的睜著,我們主任親手給那女屍做解剖,她的眼睛一直在解剖完了都沒有閉上!”
“我去!”我低呼一聲,問她,“當時你全程在場嗎?一直在看著如何解剖一具隻有半個腦袋的屍體?”
“是啊,當時我還在實習期,這種解剖的案例比我們實驗課上解剖那些已經被學長學姐們剖過幾十遍的屍體可好多了!又新鮮又給力!”宇文靜越說越興奮,拍著我的腿道,“唉你們知道嗎,我們以前解剖的屍體,都是從福爾馬林裏撈出來的,福爾馬林泡著那些屍體,總是有一種很特別的臭味,說不上刺鼻但聞多了叫人很想吐!我們很難得才遇到一具新鮮的屍體來上實驗課,畢竟捐獻屍體給我們做解剖的太少了!”
我聽的冷汗直流,這姑娘,果然是一條漢子!佩服佩服!
黑涯豎起了大拇指,一邊兒休息一邊兒問道,“你牛!挺漂亮一小姑娘,你當初怎麼選擇法醫這個職業的?據我所知,這個職業可不是一種好幹的活兒!”
宇文靜抿嘴一笑,聳聳肩道,“沒辦法,我媽是學醫的,從小她就想叫我女隨母至,懸壺濟世拯救天下蒼生!而我爸是警察,就想叫我也當警察,我上高中開始他倆就天天為這事兒鬥嘴,沒辦法我就選了個法醫專業,又是醫生又是警察,兩邊兒都不得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