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提爾口中得知，和華國古人講求的“氣蘊丹田”不同，異界諸道生物隨著能力的提升，會漸漸在腦內結出晶石狀物體，並成為蓄積和釋放能量的中樞。晶石則因各自能量差異，及生物等次的遞增，而呈現不同光澤與顏色。究其本源，與地球生物的進化突變倒有些類似。不過，明顯他們的這種提升更快、更猛甚至更可控，在方向和外界能量選擇性使用上。而且其中一個奇妙之處，在於可以通過吞食其他生物的腦部晶石快速增強能量，隨著弱肉強食的持續演化，一些強者力量強悍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如同人類口中的神仙魔鬼那般。這些超級強者生生地在異界諸道中開辟出了一個嶄新的層次和世界，就是人類佛學中所指的天道。
“你收付的七頭蛇王，隻夠得上天道裏的低級生物。當然用來欺負下其他道生物，也是足可大用了。”看著麵色依然緊繃著的聶風，提爾想來想後，繼續接著話頭：“其實你們人類和我們最大的差別，也可以說是瓶頸就在於晶石的利用上。一個是你們腦部不能生成這類物質，第二是即使你擁有了這麼多晶石，隻能拿來召喚收伏些低級打手外，不能直接拿來提升自己。在我遠比人類壽命久遠的記憶中，你們所處的人道世界算得上是六道中最特殊的存在。一方麵，你們吃不了晶石，自身能力卻可以被其他諸道吞食吸收；另一方麵，單體戰力這麼弱卻始終被主定位最優先的圈養壓迫對象。因為聽說這位力量最強的主原先就是個人類，而且他背後的力量支撐，與廣大人類的虔誠信仰息息相關。”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有這樣大屠殺般的神罰之戰“”
“因為文明的發展會讓人類趨於理智開化，而主所要的信仰則需蒙昧來固守虔誠。所以當這個人道世界發展到一定程度，信徒就會變成羊羔，需要好好地收割消化掉，再開始新一波的繁衍與受教。”
提爾的講訴似乎有些離了題，可聶風已經滿腦子震驚地顧不上撥回方向。雖然聽起來人類這次的對手強大到任何抵抗都是徒勞了，但他仍然不想就這樣傻等著引頸就戮！就算越聽越沒信心，但至少可以死個明白，心頭再次這般自我強調著！
“提爾，作為北歐先民口中傳頌的戰神，你似乎在1000前就出現在了人類的神話故事裏。難不成那個時候，你就入侵過地球？”
“你好奇心很重呀。”講的有些口幹舌燥的提爾，沒想到眼前這人類繼續聽得的興致這麼高，眼睛有些閃爍地想著有東西是不能都鼓搗出來的。
“好奇心重說不上，可你話一停倒提醒我，這麻醉劑藥效可是有時間限製的，該補上幾管了。”說著，聶風打開邊上的醫療箱，拿出三針聚合麻醉針劑，再次緩緩通過導管注入提爾體內，立即讓其勁道有些恢複的四肢再次陷入了深深的酸軟狀態。
“其實，都知道了，你們隻會更絕望。”神情有些頹然的提爾苦笑著繼續講下去：“因為有這麼多人對主有著根深蒂固的信仰，對我們這些所謂神魔也充滿了敬畏，除了重複地被收割和圈養，你們還能有什麼其他出路？”
聶風沒有答話，隻是雙手握指成拳地沉默下來。
“這完全是不同量級，也不公平的對決。”提爾眼帶同情地看了看他：“遠比其他諸道生物更旺盛的繁衍能力，加上相當不錯的腦容量和平均智力水平，讓人類有幸也不幸地成為最合適的能量美食。當然相比直接吞食，更強大的進化者們通過異能展示和宣揚，在人道世界創立起各種宗教，隨之而來的信仰與祈禱將人類腦中儲存的能量源源不斷地彙給這些諸神。所以，你們的對手除了我們，還有千千萬萬虔誠的信徒，他們有的是平民，有的是軍人，有的則是將軍、元首和國王。。。。。。！”
聶風差點暴起出拳，可還是強行抑製住了這股衝動。因為他也知道幸存民眾裏的各類信徒們，的確在大肆宣揚神罰之戰中變得日益狂熱、日益躁狂，很多信徒已經公開叫囂著為神作戰，淨化人類。
不自覺又張狂起來的提爾倒是沒忘了察言觀色，重又語調低沉下來：“當然，這樣跨越異界壁壘，來享受人肉盛宴也不是沒有代價的。異界之間的穿越在能量消耗上也有平衡型，就是越強的生物跨界進入地球所耗費的能量就要越大，時間也要越長。”
“等等！”聽到這裏，聶風腦中一念閃過，插問句：“所以，這和包著你的果實，還有朵巨花之間是不是存在著什麼關係？”
“的確有關係，比如七頭蛇王這樣級別的，還可以靠大型召喚陣慢慢地從異界壁壘中爬出來，而我們這樣的神魔隻能借助這種花和果實降臨地球，待孕育成熟後才能蘇醒地走出來。不過到那時，也就是這一波次人類的末日到了。”說著，提爾的臉上忍不住又露出一絲快意的笑容。
“難道佛教裏將曼陀羅花當作是通往異界的彼岸花，原來是真實的。。。。。。”
“那是你們這些蒙昧人類的說法，其實這是一個富含強大能量的導引體。”未等聶風繼續感歎，提爾有些不屑地接過話：“簡單地說和你們研究的生化改造營養槽有些類似，隻是更為強大而有效。進入其果實的強者都將進入休眠，起先，是強者自身能量釋放出來哺育巨花生長，而同時如我這樣的則逐漸縮小至幼年狀態。一旦巨花完全綻放開來，其蓄積起的能力會反哺給我們，爾後直至我們完全成熟後複蘇走出。”
聶風此刻基本清楚了巨花的效用和詭異之處，也更明確了眼下各地冒出的一朵朵巨花將預示著什麼黑暗前景。
“嗬嗬！你們人類死傷如此慘重，其實也是自找的。本來先前曆次收割，因為受異界壁壘的通道能量限製，我們入侵的規模都要小很多。但不清楚這次你們是出於什麼原因，居然會耗費巨大能量強行在異界壁壘上破開了一個大缺口，難道是要反攻異界？哈哈可惜是直接把我們的軍團給引了進來。”
“缺口，我們人類現有的能力可以做到這點嗎？”聞言，聶風心頭猛然一驚。
“的確有股強橫能量直接穿破了異界壁壘，如果不是你們人類的那些熱武器所為，那至少是主這樣級別的強者才能強行擊穿！”
“不過可惜這個缺口，隻是讓那些小家夥們可以大量湧進來。我這樣的強者還是得老老實實依靠巨花孕育成熟後才能走出來享用下鮮美人肉。”
原本體質已經強化到不受室溫變化影響的聶風，此刻卻嗖然聽聞得後背一陣陣發冷。
提爾已經交待的很明白了，異界裏的其他諸道生物在所謂主的號召下，湧過“缺口”開展了一次大規模的人肉收割行動。這顆蔚藍色的地球上，不僅有著數十億美味活人肉，還有數以億計的虔誠信徒，在日夜祈禱中將能量源源不斷供給前來吃食的異界強者們。
提爾似乎很滿意聶風此刻的神情反應，有些發牢騷地說道：“要不是因為躺在果實裏等待成熟，憑你們根本無法製伏我，更別說現在這樣老老實實地挨審了。成熟的我，完全可以輕鬆屠滅你們成百上千的軍人……”
“如果你們沒有那個變態的物理能量防禦罩，屠殺的場麵就該是完全相反的景象了！”談到具體戰事上，聶風心頭的牢騷更盛。
“嗯，你們人類雖然本體進化太過緩慢，但外用科技研發上進展的確很快。幾百年前，你們還要大刀鐵劍來戰鬥，現在則有了核子武器。不過，依托外在能量物質終究隻是層次較低的鬥爭形式，不如本體進化提升來得根本有效。就此看來，你們這一批次的人類所達到的文明高度，依然擺脫不了被收割的命運……”
提爾話講到這裏，好像談的興致愈發濃了起來，正要跟著描繪下人類會有什麼悲催結局，沒曾了聶風也不言語，直接轉身幾步走到審訊室門口。魔鬼對雷成所說最後的話。因為在這之後，聽者便徑直走向房間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