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一聲呢喃之後的蘇凡，也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他自然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去驚動灼老，畢竟這種事對他而言，並不是束手無策，隻不過需要下點血本而已，他不想強取什麼，更不想欠一個陌生人什麼，尤其還是沒有好感的那種。
若是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他都解決不了的話，那日後又何以麵對比這困難十倍、百倍的困難與挫折，更遑論還要踏足中都聖洲那等武道聖地。
房門前一襲淡藍衣裳的嚴海，望著那一言不發的蘇凡，心中也是一陣暗喜，嘴角的弧度也是因此微微掛起，顯然能不費吹灰之力將後者拒之門外，心中極為的開心。
不過，對於林羽兩兄弟這個兩個免費苦力，他可不願意就這麼拱手相讓，更何況來要之人還是他極為嫉妒的蘇凡了。
結果，自是顯而易見！
若是其他幾脈的年輕一來討要的話，他興許會賣個麵子，但至於蘇凡麼？顯然不在這行列之中。
後者如今所享受的待遇，讓他的心中感到極度的不平衡，當然，有這般想法的不僅僅隻是他一人而已，在蒼雲宗之內，持有這般想法已經是占據了絕大多數。
樹大招風風撼樹，天降福緣惹人妒，正是印證了這句話。
這就是蘇凡為什麼一直不願高調的原因，若不是這次事出有因，而蘇凡又不想灼老在宗主與幾位長老麵前落了麵子，這才沒有尋求任何人的幫助，哪怕是先前的楊霖，他也沒有向其開口。
畢竟他的確需要一些壓力來鞭策，來磨練己身，如若不然，他日後又如何承受那孤身一脈的壓力，以及那將來要麵對的重重困難。
沉吟了片刻之後，蘇凡似乎並沒有因此嚴海以宗門事務為由而退縮，反而是強硬的說道。
“嚴師兄，這宗門事物我自然是知道，不過，若是我向刑罰院稟告你克扣丹藥，剝削記名弟子修煉資源的話，到時候可就…”話到此時，蘇凡也是沒有繼續往下說，顯然那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後者軟的不吃，那他隻有來硬的，以宗規為籌碼，想必那嚴海也不得不有所顧慮，這便是蘇凡的辦法。
聞言，那嚴海的麵色頓時一變，臉上浮現一抹擔憂，而後又再度恢複正常，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讓這種顧慮隻是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嘴角的弧度再次揚起，淡淡的道。
“蘇凡，你我克扣丹藥，剝削記名弟子資源，你可有證據？若是沒有的話，你這可是純屬汙蔑，而且，在蒼雲宗之內，我想沒有誰會相信你的措詞？”
對於嚴海的否認，早就在蘇凡的意料之中，蓄力無害的麵龐上，皓齒再現：“嚴師兄，你這又是何必的呢？要人證我有，就在我浮洛崖，要物證，我想你這天海居之內就有不少吧？”
“嗬嗬。”
然而，對於蘇凡所言那嚴海並未有所動容，一聲冷笑，依舊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一臉可笑的說道。
“蘇凡，你所謂的物證，那都是我這十數年的收藏，而至於你口中的人證，也不過是你在威逼利誘下的佐證而已。”
“哼！”
“我嚴海能夠混到如今的地位，什麼大風大浪沒遇到過，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
“想以此比我就範，你還太嫩了點！”
在嚴海一連番的言辭之間，蘇凡都是未曾應答半句，就連一丁點的反駁的聲音的也是未曾出現，隻是靜靜的看著前者那肆無忌憚的高談闊論，最後還不忘諷刺與嘲笑於他。
而就在嚴海洋洋自得的時候，蘇凡的下一句話卻是讓得他的麵色再度一變，不過這一次並沒有之前那般的轉瞬即逝，而是有著不斷怒氣上湧，麵色無比的難看。
“嚴師兄，就算你可以死不認賬來逃脫罪責，但若是有上百人的指人，難道師兄你還能推卸責任麼？我想以刑罰長老的性格，斷然不會坐視不理、不了了之的吧？”
“你說是吧？嚴師兄！”
“你…！”
本來之前還心情大好的嚴海，心中都已經在盤算等下怎麼收拾那林羽兩兄弟的絲毫，卻是因蘇凡的這番話，氣得他麵色無比的鐵青，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那上湧到麵龐的怒氣，恍若一股股蒸汽一般自頭頂冒出，此等表現，顯然是因為在極度的不甘之下，催動玄氣而引發的一絲異象。
可見蘇凡此話戳到了他的顧慮之處，在任職蒼雲宗執事的六七年時間，他顯然是剝削過不少像林羽、林熠這兩兄弟一樣的人。
不過，他們那些人依靠了自己家族的一點資源，給了他不少好處，這才勉強讓他們有足夠的修煉時間，在一番常年累月之下，也足以脫離記名弟子的身份。
當然，那些天生資質平平的也隻能就此作罷，心有不甘者，便會繼續雜質這裏當一名燒飯掃地的雜務弟子，以求一朝得到，鯉魚躍龍門；心灰意冷者，則是會垂頭喪氣的拎著包裹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修為無法得到提升，兩種選擇都是殊途同歸，皆是無用，這也是為什麼蘇凡會給林羽兩兄弟一個選擇的機會，若是沒有足夠的天賦，就算是心再高，仇再恨，也是無緣於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