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看雪,一起看雪……一起……看雪”淚流滿麵的林莫瞬間崩潰,緊緊抱著她,自己還是改變不了,他自己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啊……啊……”
這一聲怒吼,表達林莫自己內心的憤恨,長發瞬間雪白,眼睛赤紅,臉色猙獰,回頭看了眼被打暈的蘭子非,和門外幾名警惕的隨從。
林莫把她抱起,讓她平躺在床上,脫下自己的披掛,為她蓋上,拿起懸掛牆上的那橫刀,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軍甲男子和幾名侍從被他緊逼後退,軍甲男子也不由被林莫的氣場所震懾,看著瞬間白頭的林莫,也是心驚膽戰,自己也內心愧疚。
“請少俠珍重啊,人死不能複生”
林莫沒有停,向他們一步一步走來,橫刀一甩,“翁……”的一聲,殺氣凝漫。殺,殺,內心的憤恨,發出原始的怒吼
“殺了他”不知是誰怒叫一聲,其餘侍從齊齊舉刀殺向林莫。
刀的斷裂聲,破空聲,喊叫聲,倒地聲,他們死都不明白,自己的頭什麼時候沒了,手什麼時候斷的,不甘與後悔,但是又能如何,已經無法挽回。
“啊……我的手……啊……腿……啊”地上都是殘肢,血染紅了腳下的庭院。
踩著屍體,渾身是血,十幾名侍從沒能擋住他走的每一步,在向軍甲男子走來,軍甲男子閃過一絲驚慌,站著沒有動,看著林莫一步一步走來,手心出汗,很是慌亂。
那身手已經不是他所認知的了,快,準,狠,軍甲男子隻看到他出了兩刀,對就是兩刀,十一名精銳的侍從全死了。
“你們都會付出代價,都要付出代價……”猙獰的林莫仿佛是世間的惡魔,一步步向他逼來。
軍甲男子仿佛瞬間虛脫了,跪了下來,閉上眼睛,等著林莫的橫刀。
“沒想到我堂堂七尺男兒,竟然不是戰死,而是為了悔過而求死,母親,我對不起你,孩兒不孝”說完等著死亡的來臨
林莫橫刀一側削,橫刀一劈,軍甲男子衣甲破裂。
“你很孝順,你走吧!”說著林莫轉身進屋,跪在譚落雪身旁,靜靜的看著她,沒有把雷豈當一會事。
他聽著軍甲男子的話,他想起了戰死的父親,本是悲痛的他心軟了,他留了軍甲男子的命。
本來有必死之心的雷豈,林莫最後卻不殺他,讓他很是感激,更帶著愧疚,是他自己間接的造成了此事。
看著年紀不過十八歲的人,滿頭白發,是有多大的打擊~才能讓一個人變的如此。
躺在地上的蘭子非悄悄掙開眼,慢慢的爬起來,要爬出屋裏,然而沒等他起身,他麵前站著一名滿頭白發,臉色猙獰的年青男子,一把橫刀在他麵前。
他怕了,他現在真的怕了,一股臊味襲來,他失禁了,生死關頭,他真的怕了。
“我要你千刀萬剮”說著林莫刀起刀落
“啊……啊……”蘭子非嚎叫著,渾身是刀傷,暈過去又被弄醒,千萬刀也無法發泄林莫內心的憤恨,直到蘭子非血肉模糊,已經無法下刀了,林莫才放下手中的橫刀。
雨越下越大,地上的血被雨水衝刷,他抱著她在大雨中,走了,雷豈還在那跪著,看著滿地的血肉,他也忍不住翻江倒湧,惡心上頭。
甲岩鎮大街上,一個白頭發的男子拖著一口棺材,讓街上的行人紛紛側目議論,白頭男子沒有看到別人一樣,就這樣穿過街頭,穿過山林,穿過河流。
他背著她,爬上了一座高山,山上雪花漫天,在隱秘的冰洞裏,冰棺裏躺著一位絕代容顏的女子,他把她帶到了這山癲之上。
林莫他記得,她想看雪,想看看那漫天紛飛的雪花,他把她帶到了這裏,這裏每一個季節都是雪花,永遠都是雪花。記得她喜歡安靜,現在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無比的安靜。
不會有人在打擾他們的生活。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