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淩之和韓冰都洗過了澡，坐在屋頂花園乘涼，空氣裏隻有一絲風，仍然是熱。
韓冰吐出一口煙：“淩之，你說，我應該是你認識最久的朋友了吧？可我怎麼就不知道李亨呢？”
淩之白她一眼：“你還惦記著他呢？”
“放心，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去招惹他，我隻是奇怪，那麼久的時間裏，我居然沒有見過他，是你故意藏起來的吧？”
“拜托，我要是真想藏，你這輩子都休想知道。他和你就屬於不同的圈子，沒有機會交集而已。”淩之喝了口冰鎮啤酒。
“也是，”韓冰點頭：“你的圈子夠複雜的，同學一個圈，牌友一個圈，同事一個圈，各種圈，嗬嗬。”
連淩之都忍不住笑：“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李亨是你哪個圈的？”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是我一高中同學的男朋友，一起打麻將，一起瘋玩，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原來有個吃喝麻將團，他就是其中一員，還有雲飛，阿光那幾個。我的麻將就是他教會的，我又教會了雲飛。”
“難怪，當時為什麼沒有我？我們兩個那麼好，不可能沒我的。”
“你又不打麻將，叫了你幾次，自己不來，就算了。”
“那個時候啊，我記得記得，你們幾個高中同學，加上各自的男女朋友，十幾個人吧，整天在錦江和岷山殺進殺出的，我媽當時還叫我離你遠點，說怕我學壞了，哈哈哈哈哈......”
“你學壞？呸！”淩之笑罵：“你本來就壞好不好，我可比你老實多了，學校裏你可是大名鼎鼎，作弊被抓住的是你吧？班上第一個談戀愛的是你吧？打群架的是你吧?抽煙也有你吧？我壞？”
韓冰仰靠在藤椅上，止不住的笑：“你發現沒有，家長總是覺得我們傻，其實，他們才是什麼都不懂。我們怎麼就壞了？打架抽煙又怎麼樣？談戀愛怎麼了？我們那時候十幾歲，對異性有好感再正常不過了，要是沒有想法，才是不正常的。對了，我記得你好像也抽過煙，是吧？”
淩之做個鬼臉：“是學過，沒學會。”
“他們就喜歡乖孩子，我們隻能假裝很乖，其實該學的壞一樣沒落下。話說回來，我們哪裏就壞了？隻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沒有嚐試過的東西都想去試試，僅此而已。”
“我還記得，朱老師發現你談戀愛的時候，強迫你們分手的事，你還當眾給了那個男生一巴掌。”
韓冰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對對對，那就是做個樣子給她看，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分手。”
“所以說，你比我的水深得多，”淩之喝了一口啤酒，又遞了一瓶給韓冰：“二十多年前了，好遙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