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陣腳(2 / 2)

周玉波不會跟下麵的人將這些事都說透,恢複這些人也就模糊。而這些人都是很敏感的,從周玉波的態度轉變裏也看出情況的不對,隨後,陣營裏的人私下小範圍地聚集商討,沒有了周家在高層支持,他們真要鬧一鬧,相信楊衝鋒和向揚在海岸省不會手軟。

商量的結果是再爭取周玉波,也靜等觀望,實在不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這個態度下來後,各人的心無法再聚齊,即使再有決議也不會完全照做,誰都不想第一個走在前麵來擋子彈。都想自己退縮在後麵觀望,形勢不對,立即占到另外的陣營去。這種心思生出來後,對海岸省這邊周家陣營說來就是崩潰的跡象。

楊衝鋒對周家陣營的情況有所了解,向揚也收到消息。兩人碰麵之後,決定將之前的布置加快推進,周家陣營已經沒有反撲之力,省裏預防反彈的危機變小,自然可加快推進。接連幾天,中ji委和省紀委在海岸省連續抓捕二十幾個人,使得周家陣營的人數一下子縮小。這些人裏同樣有核心有邊緣,但即使是邊緣人等,也是這一陣營裏的中層以上的存在。

這一批人給抓走後,留下來的除了1號和2號之外,其他重要角色都不見了。二號目標觀望兩天,估計這樣的形勢下,肯定會輪到他的,便主動找到楊衝鋒表示自己要自首。

而一號目標得知二號自首後,則準備潛逃。還沒有出省城就給警車逼停,連人帶東西都給抓捕了。

周玉波這段時間幾乎都處在那種虛脫的境況下,之前的種種所謂的涵養、修養、心靈等都消散了,人在幾天裏消瘦得不像樣子,上班處理工作也時常要出錯,精神無法集中。楊衝鋒見周玉波這樣,讓他自己休息。

對周玉波逼到這一地步,楊衝鋒心裏沒有半點慚愧。總覺得自己所做還不夠,到手錢逸群在電話裏笑他,說是不是當初在顧雪琪麵前,周玉波讓他落下臉皮了。才會這樣對他下手無情。楊衝鋒笑著說,顧家有女,周玉波想表現,當然不能讓他得逞,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兩人對周家和周玉波都沒有半點好印象,特別對周家的那些做派最為反感,清除周家勢力已經成為一種自覺了。

楊衝鋒到海岸省不足一年,便將周玉波的人手清理得差不多,而海岸省的危機並沒有爆發出來,少了周家陣營的人在背後操控,僅僅是投資商對這樣的建設,大體說來說看好這一項目的。雖說之前經曆了危機風暴,如今,海岸省領導班子變化不大,但實際上卻有根本的改變,將周玉波的下一階層全部清理完畢,這個操控的網絡除掉後,海岸省的風氣自然就改變了。周玉波還在自己的位子上,而楊衝鋒如今依然是代省長,雖說代的時間有些長,從明麵上看,他到海岸省還沒做出多少可圈可點的政績,隻是,京城和海岸省體製裏的人卻知道,楊衝鋒到海岸省後對省裏的改變有多大。

周玉波期間住一段時間的醫院,回到京城治療一周,就給家裏將他往海岸省趕,即使要住院,也要他到海岸省住。當然是周家表示的一個態度,讓京城看到周家對周玉波已經完全舍棄,連回家都不準了。這樣做,京城大佬會給周家一些時間來調整,過一些年,就可能漸漸恢複元氣。至於周玉波今後的狀況,誰也不會太在意。

楊衝鋒對周玉波在省裏住院,到手看望過好幾次。明白的人知道楊衝鋒不過是做給人看的,周玉波到如今,已經沒有了複起的可能性。雖然還沒有離開這樣的位子,海岸省的千億項目如果正在解決危機之後,京城會對周玉波的去路做決定。至於怎麼做楊衝鋒是不會關注的。

有了這些時間,將周家這樣的人手解決之後,省裏弄到的建設資金比最初預計的要多,特別是周玉波名下的那部分資金就完全是計劃外的。得到這些錢後,京城那邊還開口要一部分走,楊衝鋒臉皮厚著不肯給,最後上繳一些表示,其他的都留在省裏。向揚知道這事,之後跟楊衝鋒在辦公室裏喝茶時,提到這樣的事,笑著說隻有楊衝鋒才有這膽氣,也隻有他才讓京城那邊退讓。

楊衝鋒笑著說,我們在海岸省做惡人、打土豪,分給他們一點是應該的,但張口太大水甘心?不是我說,全國類似的土豪該有多少?他們真要想不會自己去弄?

向揚笑著,對楊衝鋒這樣的邏輯隻能表示搖頭。從上到下,除非是普通人不了解官場裏的那些名堂,才認為這個世界是幹淨的,當官後,隻要從自己的一些細節完全可推知另外一些人的狀況。但人人都認為應該這樣,認為作為領導了,手邊沒有一些資金還怎麼開展工作?

如今的思維就是這樣,不存在好與壞。都像楊衝鋒這樣將處在領導位子上撈取的錢都擠出來,國有資本至少要翻幾倍,用來建設完全可將落後地區都建設成為標準的所在。

楊衝鋒嘿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