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舉在海岸省可說舉足輕重,作為一省之長,在海岸省名義上是排在第二的,隻是,在行政事務上決策權卻不大。向揚雖說沒有直接插手政府這邊的工作,可周玉波等一大批人都是周家陣營的要害人物,將實權位子都搶占了,他即使有什麼想法也不能按意思落實下去。
這幾年,那種位高卻權不重,有想法卻不能落實實現,讓石文舉鬱悶。隻是,知道在海岸省的情況,周家渡大本營之一就在海岸省,周家要培養自己的第三代繼承人,也放在海岸省,他患有可能在 海岸省跟周玉波、跟向揚爭鋒?認清這樣的形勢,石文舉將陣地轉移,回避千億項目這邊的工作,轉而在之外的工作上努力。
隻是,海岸省資源雖廣,交通發達,處在國家交通主線之上,但南北發展不平衡、加上要做千億項目的推動,資源幾乎都傾斜在千億項目的運作上,使得省裏對其他地區的建設或其他方麵的工作都難以做到有強力的支持。
石文舉在這樣的環境和條件下,舉步維艱,但工作局麵不算太難看。隨著海岸省千億項目危機顯露出來,這種危機一旦爆發,對千億項目固然是沉重打擊,對省裏其他地區的經濟建設工作也是致命的。石文舉不希望看到千億項目像沙丘上的高塔散垮分崩離析,給海岸省的經濟最致命的打擊。但他沒法插手這邊的工作,不說向揚不會答應,也信不過他,隻是周玉波和周家陣營裏其他人,都完全可將他排斥在外。
等京城對千億項目開始做工作,石文舉一直在關注著這邊工作的進展,也做好最危險的應對各種準備,危機工作小組對事涉千億項目建設進程的貪腐進行肅清,石文舉也非常擔心,事情的演變既讓他感覺到危機可能會隨時爆發,但又覺得唯有這樣才能提振士氣,讓海岸省之前的一些惡劣風氣為之一變。
危機工作小組到底有多少進展,石文舉確實沒有更準確的消息來源,小組到海岸省後,跟省政府這邊都沒有直接的聯係,主要是跟向揚這個省委shu記直接單線地聯絡。從大局上上說,石文舉也理解這些做法,隻是,省裏的波動不僅是在千億項目相關人員上,對其他的幹部,同樣有可能牽涉到,也會引發一係列的波動。
抓一些人之後,省裏不少人坐不住,覺得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都往石文舉這裏彙聚,跟周家陣營、跟周玉波或向揚不對眼、立場不同的人還是有,這些人目前自然會選擇了石文舉,隻有石文舉才有可能接觸到上麵的大員。
石文舉經過深思,對他說來,或許是一場機會,如果這樣的機會抓到了,今後或許患有做一番事業的可能性。要不然,千億項目雖然是周玉波搗鼓出來的,又是向揚全盤支持的,但京城對這一項目運作失利,損失過多的國家資源要人來背負責任,他石文舉也難以繞過。反而向揚、周玉波等人可能會跳開但責任。
即使沒有直接責任,石文舉也知道他是有間接責任、有領導責任要他擔負的。
各方麵的消息彙聚,承受著下麵不少人的托付,石文舉也覺得這時候對向揚、對周玉波等周家陣營說不,是時候了。將材料整理出來,親自到危機工作小組來見中ji委副書記,將材料交給副書記,兩人在辦公室裏談了將近兩個小時。楊衝鋒和錢逸群都沒有參與,這種談話沒有備案記錄,之後副書記和石文舉也不會對外說出來。但談話也不能估計到涉及的問題,海岸省的情況就這樣簡單,石文舉有什麼立場不難看出來。
之後,副書記沒有將談話的情況泄露,甚至也沒有將石文舉的材料給楊衝鋒他們看。隨著危機工作小組對項目組涉及貪腐人員查處的深入,幾乎所有的幹部或多或少都牽涉在其中。小組真正下決心對待後,這邊的工作阻力顯得越來越小,涉及到的人雖多,不少人觀望形勢之後主動站出來,交待自己的問題,並將之前涉及到的貪腐進行退賠,來保住自己的政治生命。小組對這樣的人,不論職務高低,都用最寬容的做法來包涵他們。
轉眼半個月,海岸省這邊的危機似乎沒有解除,但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繃得極緊。或許,因為危機工作小組采取一些措施,讓在海岸省這邊投建項目的資金穩定一些,或許是政治上的危險關口,商家也不敢亂動,讓海岸省的危機加深,使得危機工作小組將注意力盯住這邊。這樣緩解後,即使沒有真正地解決危機,可暫時不會爆發,讓這樣的事情拖下去,對海岸省、對危機工作小組、對千億項目的繼續運轉與推進,都有更多的轉圜機會。
辦公月之後,被抓的人沒有什麼動靜,而還在位子上的人也沒有傳言給繼續抓走。這樣的局麵是表明什麼狀況,當真難以明了。是這些人都幹淨了,還是危機工作小組改變了之前的工作方式,不直接對這些人進行抓捕工作。
如今,牽涉到千億項目的人處於兩個層麵,一是高層管理者,至少還留有一半以上的人沒有給找談話之類的,他們是真正清白之身?在海岸省的民眾裏,議論自然明了,這些人水不沾腥?但危機工作小組卻沒有更多的跡象了。二是基層的人,這些人接觸實質性的權力少,在項目推進中獲利也少,頂多拿到一些補助、福利或偶爾得到一點額外的回扣等,涉及到的數量不大,當然,這一層的人多,每一個雖說量不大,但彙總起來總量也不小。這一層人倒是不擔心,即使紀檢等找上門來,都是平時吃點、抽點、拿點,還能夠怎麼著?大不了今後清冷冷地過日子,退賠的可能性不大,也就不會真正牽連到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