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舊賬(1 / 2)

中組部到省裏來考核領導說大家預料中的事情,楊衝鋒等十幾位領導走了程序,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憂。不過,大家對這事不會過於表露在外,省城裏引起的波瀾就如同大江上砸下一塊巨石,當時浪起,過了後又回複到平時的狀況。

楊衝鋒要跟在錢逸群教授身邊做工作,此時是最緊要的關口,也無暇分心去考慮京城那邊的變化與波動。好在京城沒有打電話來,說明一切都在可控範圍裏。加入黃家在給他運作進步的問題上遇到太大阻力,肯定會先跟他通氣,讓他有思想準備,也才能夠在江北省這邊做一些策應工作。

對江北省這邊的策劃與運作,楊衝鋒花這麼些年來積累,到這個關鍵的當口,不會輕易放棄主持這一工作的推動。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在第三代核心人物群體裏,就會給其他人甩開老遠,再也無法與其他人競爭。

楊衝鋒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職位,沒有相應的職位又怎麼將自己心裏的一些想法做成?何況,該死自己的東西,誰想要搶走,楊衝鋒也不會退讓。

京城沒有變故,楊衝鋒自然安心在江北省做事,這種安馨既是他的胸懷也是要將自己的才能展示給京城最高層看,誰才是最佳的人選才是對江北省甚至對國家發展方向最有利的人選。

回到省城,隨行的人員除了要配合楊衝鋒這邊的工作之外,自己工作任務也要處理。省府、省委辦公廳各司職責、各有其事,點後要將積累的工作都進行處理。好在回來之後,領導開恩,給大家放假休息。雖說隻是一個晚上,但對他們說來心裏的安撫才是最激發人工作動力。

對這些天的總結,是每一個隨行人員必須做到工作之一。回顧這幾天所遇、所見、所感、所想,不由地讓這些人都回想起那天在九曲縣上坎鄉所遇到的事。這樣的憋屈領導們不會掛在口頭上,但事後總會往下清算到。從另一個角度說,對這種跋扈囂張的基層幹部進行作風整頓,也是江北省發展經濟、做大做強的必由之路。沒有一個好的執行團隊,在高妙的工作規劃都將成泡影。

劉瀟然也忙,但這件事情卻始終掛在心上。九曲縣有熟人,通過九曲縣政府辦副主任了解到上坎鄉的書記和鄉長,也了解到當天到上坎鄉辦事的組織部的人是幹部科的副科長。而這位副科長在九曲縣裏有較深的後台,平時做事也喜歡四處顯擺威風。

那天他在上坎鄉遇上的事情,回到縣裏還給人誇嘴,副主任也聽到幾句傳聞。他不知劉瀟然怎麼會打聽這件事,以為那幾個人是劉瀟然的朋友,也是要讓劉瀟然在朋友麵前有更好的交待。遇上這樣的事情,即使劉瀟然在省裏,處理起來也不見得就好使。市裏或許肯給劉瀟然麵子,但隔著縣裏這一層,為幾個朋友也沒有必要大動幹戈,鬧大了自然是對誰都不好。

知道省府的副處長和省委副秘書長不便出麵來處理這樣的事情,自己查清楚後得跟領導彙報清楚。這樣的事情,楊衝鋒自然不會去過問。錢教授雖然對那天的幹部不滿也不會放在心上,相信江北省這邊會有妥善的處理辦法。

劉瀟然是省府這邊的人,如今在辦公廳五處曹陽手下,到省府時間太短職務上還沒有正式定下來。按說劉瀟然在楊衝鋒身邊,至少在五處會有一個副職或者將曹陽頂替下來,主持五處的日常工作。劉瀟然到來還不足一個月,自然沒有就考慮這些事,在圈子裏,也隻有劉瀟然的職位最低,還是副科級的底子。等緩過來後,上到正科是肯定的,但要到副處還要熬一熬資曆。隻是,劉瀟然如今到哪裏,人們碰見了都是叫他劉秘或劉處,哪敢將他看輕了。

即使是曹陽,在工作上、生活上也十分客氣與熱情,一起討論處理楊衝鋒的一些工作。下去需要的隨行人員有限,曹陽雖也想跟下去跑,但沒輪上他去,留在省裏處理一些楊衝鋒涉及到的工作。

進辦公室,劉瀟然見曹陽站起來,忙說,“處長好。”

“瀟然今天不忙?還是有什麼事?”

“也不是急事,有件事情不知該怎麼處理,心裏總覺得掂量不出,要請處長你指點呢。”“客氣了,我不過是虛長幾歲,這些天在你身上學到不少東西。”曹陽親和地說,他在楊衝鋒身邊工作至少有三年,但之前楊衝鋒不僅是對他、就是對專職秘書都一副公事公辦的心態,自然無法接近,讓曹陽也很受憋屈。不給領導待見和親近的人,在圈子裏沒有底氣也難以抬頭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