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主動給他們一行人之路,在破落的房子之間穿行,七歪八拐穿過小鎮村巷後,見到村背後出現一所學校,帶路的人介紹說是九年一貫製學校。可走到田塊一樣大小的操場往樓房那邊看,三四幢樓都是兩層的,還都是石片砌成的,灰漿剝落,牆上依舊隱隱有“毛zhu席語錄”“貧下中農”等標語性字跡。
站在操場上看,大家都沒有勇氣往教學樓、教室那邊走。
並非沒有勇氣來麵對貧窮落後的現實,這些人都是智者,經曆過的事情多,看到麵前這些景象,至於教室和教室內地學生會有怎麼樣的現狀,都能夠想得出,又何須走過去看到?此時,下午課已經開始,七八個人走過去也會驚擾了校方。
他們到小鎮來已經讓這裏的人們感到非常驚訝而好奇,要想悄悄地到來之後悄悄地離開,不讓懷才市、九曲縣、上坎鄉的幹部驚動,還是不要表露過分。
眼前這種種景象,不單是懷才市才有,你的發展很不均衡,特別是落後地區,這種情況說起來也正常。要說責怪那些當權者沒有很好做好工作等等,也不是就解決問題的,要想改變這種現狀,唯有像楊衝鋒所做的那樣,省裏有全麵的規劃,將地區的經濟大局做出來,而不是單純某一地一鄉能夠解決。
站著看一會,時間還早,折回去也隻能在小鎮飯館前幹等。楊衝鋒建議到小鎮的村戶間走走,會有更清晰的感觸。也不會過於驚擾這邊,到來旅遊的人,不外乎就是看看貧窮的村落,即使很少有人這樣做,解釋起來也能夠說通。村民這邊絕對沒有人會想到省裏一大群高官會盡村子來看。
折回時岔開路就進村子,村子的路讓楊衝鋒有種熟悉的感覺,小時候就是在這種布滿豬糞、牛糞的村路上行走長大的。隻是,如今,還有多少地方的村子光景還跟二三十年前一個樣?好在大家出來有準備,穿的是運動鞋而不是高檔皮鞋,下腳看路走慢一些也不會一腳踩進牛糞裏,也不會讓褲腳或鞋子沾多少髒物。
多走一段這樣的村路也適應了,幾個人走得歪歪扭扭,拉開起來。劉瀟然在前麵,金武也在前麵帶路。往稍高地勢走,腳下的情況要好多了。走到一戶稍單獨一些的,免得讓村裏其他人過來圍著看。劉瀟然先去探看是不是有人在家裏,隨即對後麵的人做手勢,都跟過去。
很破舊的一幢三間瓦房,房子牆壁結構很複雜,有石片堆砌、土築成牆也有用草和樹皮綁夾著來擋風雨。如今天熱,在這樣的房子裏倒無所謂,到冬天裏麵就冷了。
門隻有半邊是好的,另一半破損修補,看著實在難看。劉瀟然已經到家裏跟人說話,楊衝鋒和錢教授一起走進家裏,三間房一眼能夠看通,裏麵除了一個黑而油膩的破舊櫃子,隻有左右房放著兩張床。另外,右間靠前有灶,灶上放著一疊碗。
主人是一個老者,花白頭發,劉瀟然對老者介紹說他們是到九曲縣來旅遊,順便走到上坎鄉來的,過來討一口水喝。老者很熱情,要親自去拿碗給他們弄水。劉瀟然知道到來的人估計不少見到那些碗都不敢喝水的,忙站過去自己去張羅,打算將碗先悄悄清洗一下,再給領導們端來。
錢逸群直接走過去,弄一碗水就喝,其他人見了也不好再做其他的小動作,要麼不喝要麼也該跟錢教授一樣的動作。經曆不同,大家對飲食的想法、習慣也都不同,倒是讓省裏那些人有些難受。好在都是高智商的人,這時在錢教授麵前的表現錢教授或許不在意,但楊衝鋒在這裏,會不會影響到今後在省裏的升遷那可能性真是大得很。
水缸裏的水雖不多,即使每人喝兩碗也是足夠的,不會見少。金武見水不多,主動將木質的水桶擔起來要給老者一家去擔水。老者見了忙著去攔阻,說哪有讓上門的客人幫他擔水的道理?楊衝鋒說,年輕人幫老人家做一點事,也是一種積德和鍛煉,都是應該的。
其他人在屋子裏坐下說話,凳子不夠,就將幾段木柴房在地上讓大家坐著。說到鄉裏的情況,貧困地區的共性確實沒有多少差別。
看看時間差不多,劉瀟然提示後楊衝鋒征求錢教授意思,一群人往小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