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才市暗流動(2 / 2)

討論之後果然有這樣的看法,領導們都覺得劉瀟然是書生之見,將省裏其他地方的條文方案照搬過來,沒有考慮懷才市的具體情況。當初討論改動後,劉瀟然的人不會說什麼。不過,如今劉瀟然到副省長楊衝鋒身邊工作,市裏哪怕是熊定君對他都會客氣幾分,不可能再用當年的眼光來一看他。

如果、如果馮書儀和張浩兩人真的到省裏找劉瀟然,市裏會怎麼選擇?本來,市裏先就有一份招商引資方麵的方案,這一套東西存在幾年了,當然沒有在實際用到,可在之前不久,省裏來了精神,對全省招商引資工作上有一個統一性提法,特別在政策方麵有一些要求。市裏對照省裏最新精神,又有華英市謝進璋等做榜樣,熊定君、唐國懷等人都不敢簡單地將之前那份東西拿出來跟東泰源那邊對話,而是要張浩、馮書儀等做出一個既符合市裏具體條件又與省裏精神不衝突的方案來。

時間很短,滕文韜不知道馮書儀或張浩手裏有沒有劉瀟然之前那個方案的底稿,如果有,他們翻出來市裏也不好否決。劉瀟然到楊衝鋒麵前做事,要否決劉瀟然的東西就得慎重了。楊衝鋒雖然僅僅是省裏抓緊僅僅是工作的副省長,但誰看不出在強力打擊華英市那些頭頭腦腦之後,在省裏李雷等也給拖累進華英市案子,他入常委已經是板上釘釘了。直接得罪以為年輕、勢頭很猛的省委常委,誰不發怵?熊定君等懷才市每一個領導要想往前進一步,省委常委都僅僅捏在手裏,楊衝鋒要刻意在省裏卡住哪一個,用不了多少勁兒。

真這樣為工作而得罪大領導是很不智的。

對書記熊定君的心思滕文韜還是琢磨得透徹,見他看著茶杯不說話,便說,“書記,又有什麼煩心的事了?懷才市還有什麼不在班長掌控之下啊。”說得輕巧又多少代一些戲言,熊定君最愛做這些話鋒之言。

卻見熊定君搖搖頭,之後又喝起茶來,看來真是讓他頭痛了。滕文韜猜測是為東泰源或者為招商引資政策方麵的事,說,“書記,傳言省裏要對懷才市、華英市和上江市大動手術,有沒有這回事?”

“華英市那是活該,我聽到確切消息,華英市那邊血案累累,總計有幾百條人命。省裏下決心將那些人鏟除也是勢所必然。”

“這麼嚴重?那省裏肯定有人會給牽進去。”滕文韜當然明白李雷給中ji委巡視組帶走,這樣的消息雖說控製散布,但到他們這一級別卻會通報,如今結論雖然還沒有,也容易得知細節過程。

熊定君點點頭,“省裏不留情也是有原因的,我們懷才市這邊省裏如果要做什麼,誰都隻能挨著,但我們跟華英市是兩回事。”

“是的,懷才市物產匱乏、地理偏僻、交通閉塞,從古就是不毛之地。每一屆領導們都兢兢業業地使出渾身數解,才有今天的局麵,真要追責,要不就追老天爺要不就是省裏的責任。書記,我在這是在行業說,到省裏去也這樣說。”滕文韜責任要將熊定君的責任悉數撥開,熊定君笑著看他,手對滕文韜虛指幾下,“你啊,想法還是簡單了。省裏要打板子,哪會問你服不服?隻要擋住別人的路,踢開就是了。”

“隨便踢開路上的石頭不怕踢破自己的腳?霸蠻的人未必就走得遠,省裏還有其他領導,對懷才市都很關心,會看到書記你這些年來的努力。”滕文韜也知道如今江北省的大勢就是做好經濟,兩人說這些話不過是在背後寬解自身,即使在唐國懷麵前都不會是這樣的論調。

熊定君苦笑一下,說,“馮書儀和張浩會不會到省裏直接去找領導?”

滕文韜見書記確實是為這樣的事情傷神,而自己又沒有得到更切實的消息。兩人離開市裏走了,這種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如果他們到省裏去,是找劉瀟然的,到省裏之後都有可能給引薦給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