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蘇上任(2 / 3)

陳林在縣裏其實沒什麼實權,所有的人實權、財權都在劉誌敬手裏掌握著,但他也是高開善等人的信徒之一。隻不過沒有得到信任而已,靠權力邊,能夠做實際的政務。在縣裏說不上權威、威信,但更多的政令推動,都是縣政府在做。

對於省裏直接幹預平江縣常務副縣長一職的任用,陳林既覺得難受、又覺得輕鬆,關鍵的問題在於何缺。何缺在縣政府不過是政府辦的副主任,但何缺是劉誌敬的得意弟子,基本上將縣政府這邊的話語權握在手裏。而他所想的就是常務副縣長位子,眼看著要拿到手了,在縣政府這邊也放出話來,隻要他上位了,縣政府的核心將從陳林身上轉移到何缺那邊。

陳林明知這樣的局麵將要實現,雖知道他在試圖上確實沒有多少進步空間,最多是到市裏掛一個閑職,升任副廳級也沒有機會。對何缺的爭權與架空的心思,沒有多少反擊的想法,也知道在哦進行要對何缺進行反擊就是對劉誌敬的反擊,幾乎是不可能的。

市裏對平江縣的掌控本來就要集中在幾個人的手裏,而何缺是要培養來接受平江縣的,不論是他陳林還是水,都難以改變這一點局麵。知不過是何缺的上升之路怎麼選,選踩誰的肩膀上去而已。

省裏強行幹預,攔阻何缺的上位,市裏肯定要先其他的辦法,但至少不會在縣政府這邊直接上來了。讓陳林輕鬆的是,不用擔心給何缺完全架空。省裏讓一個人到平江縣來任職,如果認為會牽製縣裏的格局,陳林覺得這樣的思路很可笑。之前李昌德確實很能折騰,也有狠勁,可結局卻是身死,這也將是他唯一的結局。

陳雨蘇到來時,看到他身板兒弱,氣質也一般,雖說在組織部領導身邊不顯得弱勢,這種狀態陳林覺得一眼就看破,那是在硬撐。或者是來人在平通市那邊做習慣了領導,以為到平江縣來也會受人尊重,至少在下力不會有人對他這個縣委常委不理睬。

等劉誌敬上車,陳林知道自己也該先撤,免得何缺和劉誌敬心裏又有什麼想法。誰料到這個新到任的常務副縣長完全不按常規出牌,自來熟地上自己的車,還在車裏直接稱兄道弟套近乎。在平江縣套近乎有用嗎?

冷藏你十天半月的很正常,即使分工後,具體的工作也無法接觸到。陳林最擔心的是怕劉誌敬、何缺他們誤解,以為自己跟陳雨蘇有聯係,要不怎麼會直接往他車裏坐。這樣的誤會很難解釋,何缺的用意他自己知道,也明白陳林會看出來,隻要陳林心有不敢,將利用陳雨蘇這個新到來的常務副縣長跟何缺對手戲,至少可以幹擾何缺的順利上進=之機,而又不會對陳林自己有什麼幹擾。這種一石二鳥的做法是很常見的,也是何缺很難解開的套路。

當然,劉誌敬是有辦法的,隻要強硬到市裏去支持何缺,何缺可能直接從副主任升到副縣長或縣委副書記,這樣的任命在平江縣不算什麼出格。劉誌敬之前不就是這樣運作的?再來一次也是有先例了。

不知道要怎麼對陳雨蘇說,聽他熱情洋溢地套近乎,陳林還真不能將他直接請下車。市裏也有指示精神,之前劉誌敬進行了傳達。縣裏會以最大的容忍度來容忍陳雨蘇的到來,當然,具體工作該怎麼做就得怎麼辦,這是大原則問題,不能有絲毫退讓的,至於形式上多讓一讓、言語上多客套一點也是市裏的要求。

為此,陳林在心裏對陳雨蘇翻幾次白眼,對他稱兄道弟就直接慮過,沒有說話。陳雨蘇這樣的姿態是陳林先沒料到的,以為是從平通市那邊過來,過慣了好日子,隻要進到平江縣來路過那坑坑窪窪的路就會有更多的反感、後悔,見縣裏的其他人也會看不起、不理睬。誰想第一天就來跟自己黏在一處?

轉念想,陳雨蘇有這樣的姿態和心態,自己難是他的對手,還是讓何缺來應對為妙。至少要將這個問題說清楚,免得何缺誤會才對。

“陳縣長從江北省最發達的平通市過來,那是給我們傳經送寶,是到平江縣來扶貧的。陳縣長可不能留私,要將經驗都傳出來才好啊。”陳林說,在他的車裏直接對陳雨蘇不理睬,傳到省裏去會讓省裏有看法,他不在意,但市裏對這先有基調了的。

“我是來學習的,老哥,之前少有接觸到行政方麵的工作,我可要隨時跟老哥請教,老哥不會煩我、不會不肯教我吧。”陳雨蘇明白陳林在縣裏的狀況,自己先從陳林這裏下手,纏住他,先將縣裏分工問題做下來,接著自己做具體工作都是在做份內的事務,在縣裏也行之有名,不會讓劉誌敬等人警覺到不對勁。

人各不同,陳雨蘇做出這樣的姿態來,縣裏誰都想不到。

“一起討論、討論。”陳林說,“雨蘇縣長最熟悉的是做經濟建設方麵的工作吧,這正是平江縣最弱的方麵,省裏在考慮用人上還是有明確目的的安排。”

“做過一段時間經濟方麵的工作。”陳雨蘇說,常務副縣長在縣裏正常的工作分工,會抓經濟,會將縣裏的財權掌控在手中。“平江縣的經濟不在商貿而在礦產,如何利用現有的優勢資源進行整合,做強做大,做出效益來。老哥,你覺得要從哪些方麵入手?”

陳林不會談礦業方麵的問題,平江縣的支柱是礦業,但禁區也是礦業。礦業是霸河高科的東西,縣裏不過是在幫著維持好開采的秩序,財政上根本就不能從礦業上得到什麼。如今,農業稅沒了,經商的在縣裏也不少,可稅收卻沒有多少提高,很多方麵的經營,都是霸河高科名下的分支在經營,他們的稅收捆綁在礦業上,一年也就給一個總數目,用來勉強維護縣裏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