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在哪裏(1 / 3)

有些事情可做,但要有更恰當的理由。如果領導直接用工作來明說要對華英市進行大力改進,不僅華英市會有強力的反彈,省裏、甚至京城都會以為領導是在找這種堂皇的理由,做自己謀私的事。借用李昌德案子來對華英市進行推動,找到突破口,在一些人看來反而是應該的。

很多事情上就這樣莫名其妙。

周善琨對這些有自己的認知,但不會對外說什麼。

吳洋帶隊到市裏接手案子,華英市的反應和省廳的人做了哪些事,周善琨心裏也明白。聽賈書理直接說出這樣的事,稍沉吟,說,“賈廳長,你直接找領導談談自己的想法,不是更好?”

“會不會太突然了?”賈書理知道楊衝鋒對李昌德一案的態度,但要說相互間進行怎麼樣的溝通,卻不好直截了當地做。各人有自己的原則,也有自己的忌諱,跟楊衝鋒之間,賈書理沒有多少工作上的往來。之前,在省城裏楊衝鋒對省城市局的印象可不怎麼好,對市局會不會信任?

周善琨不說話,將注意力放在喝茶上。

賈書理見周善琨這樣,也知道有些話確實不必要多說,知道意思就行。看著周善琨,也不說話,過一會,兩人都覺得這樣的見麵有些滑稽。

相視而笑。

“周廳長,你說我用什麼時間才好?”

周善琨過來就很小心,他也知道賈書理之所以要這樣做,是要隱瞞住彼此的見麵。在省裏,這樣的事情用不著點明,大家都曾做過類似的事。賈書理問時間,自然也是要在隱秘的情況下跟領導見麵。

“這個好辦。”周善琨說,卻沒有解釋。

“辛苦周廳長了。”賈書理也不問,楊衝鋒那邊有消息自然會跟他聯絡,此時,周善琨確實不能給領導應諾什麼。

周善琨告辭離開,賈書理同樣很小心地將他送走。不想讓這樣的事情落到別人眼裏,對對手也是一種襲擊。吳洋如今站在前台,他在背後推動,讓其他人摸不清他的動向,才能夠出其不意。周善琨見到楊衝鋒,是在兩小時之後,兩人在“千色百花”碰麵。

“千色百花”是以會所的經營風格,有茶室、清吧、咖啡室、酒吧和完整的休閑項目,不過,在三年前這邊就走高端服務,而不是以賣肉體為業,在千色百花裏沒有這種業務。當然,有些客人跟小姐另有所約,都不能在會所裏做那種事。即使跟客人到外麵開房,會所得知也會警示。

會所裏的服務女生都是經受過係統訓練的,在訓練中將千色百花的經營理念進行灌輸,所以,極少有服務女生跟客人做那樣的事。而在之前,楊衝鋒不僅教訓過李長善等人,也讓左近的派出所、分局都受到牽連、處分,之後,楊衝鋒雖說不在高調,梅姐也極少到江北省城來,但這裏的經理在經營上也有才幹,三年來一直做得很好。

走高端路線,客人來源雖說局限一些,但收益穩定,客人群體也穩定。省城的大少們知道千色百花的深厚背景,同行之間也不敢chiguo裸進行打壓,經營中即使低調卻不影響生意。

楊衝鋒這三年來幾乎都不到這邊來,但這裏的主管卻認識他,也在會所裏給他留下專用包間,就像銀河天集團連鎖酒店給他留下專用房間一樣,不論楊衝鋒是不是去,都會將房間收拾好。

主管見到楊衝鋒到來,非常驚訝,親自給帶路、安排好一切,才回到自己辦公室,給上麵彙報。

楊衝鋒不理會這些,到千色百花來也是基於隱秘,不過,到這裏跟周善琨一起喝茶喝酒,也不擔心誰見了會多想。但今後還會有越來越多的活動,先讓千色百花這邊有所準備,今後跟人見麵討論事情,安排在千色百花才更安全。

對於特殊的客人,客人的車可以直接進到會所裏,不會跟其他人碰麵也不擔心有人監視跟蹤。

給周善琨要來一杯酒,說,“賈書理什麼意思?”

“賈廳長很有誠意。”周善琨說,“省廳的人到華英市後,不局限在李昌德的案子,估計是讓平江縣、華英市的一些人意識到一些問題,到省裏來施壓。雖不知具體詳情,賈廳長未雨綢繆,先做好萬全應對準備,也是一種必然。”

“他倒是敏感,不過,這樣也好。具體的工作要省廳去做,賈書理有這樣的決心,我們也少費一分勁力。”楊衝鋒看著周善琨說,“之前,建議你多關注華英市那邊的經濟情況,我心裏是有一個打算的。既然賈書理先找你,可能他也看到一些情況。”

“賈廳長平時不動聲色,在省裏也沒有幾個人看得穿他有什麼想法,我跟他打交道不多,但絕對他說可信任的。”

“省政法係統就算工作上還有很多不完善,做到這一地步已經很不錯。這背後自是有人在推動工作的進展,賈書理平時不肯往前麵站出來當靶子,那是他心裏明白。真要做成一些工作,退一步比進一步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