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2 / 3)

領導有什麼用意,楊潔不會多深地去探究,卻知道領導既然關注了,那就是大事。張長昆說有工作要彙報,楊潔不會推托,說,“張廳長,你請稍等等,我就去請領導示下。”

“辛苦了。”張長昆說。

“張廳平時這般關照兄弟,都是應該的。”楊潔的人情要做到位。

“好,等事情安定下來,找時間再請楊秘坐坐,喝一杯。”張長昆也表示下,跟楊潔交好對他說來也是必須的。自己能不能往前一步,順利地接賈書理的位子,跟緊領導說必須的,而楊潔那裏也要有足夠的人情,才會得到領導更多的信息,自己才便於做工作。

在車裏耐心地等著,這次這樣順利地請動楊潔,對張長昆說來也是一種突破。這樣的變數如果抓住了,也能夠讓自己今後跟領導的關係更近一層。不到五分鍾,楊潔打電話過來,張長昆說,“辛苦楊秘,感謝的話我就不說……”

“說感謝就遠了,”楊潔說,“領導說下班後一起吃飯,你看時間還有一點,到時領導出來玩給張廳再打電話?”

“這樣吧,還是我到那邊等,點好菜,領導出來時請楊秘電話一下,我讓那邊準備好菜,免得讓領導久等。楊秘,你看這樣合適?”

“好,那就這樣吧。”對於安排晚餐,張長昆也不是第一次,對領導的胃口也熟知。“老板最近幾天肝火稍旺,辛辣的菜少一些。”楊潔交待一句。

“多謝楊秘了。”張長昆撈到這樣一個機會,確實是好。華英市那邊吳洋等人鬧得出格,省裏發話後他們還有什麼可張狂的,張長昆不擔心壓不住吳洋那些人。他們在背後弄那些事,其實上不得台麵。以為找到什麼證據、找到人證就能夠翻盤,其實都是迂腐之見。這個社會是怎麼回事,吳洋那些人再混二十年未必就能夠弄清楚!

走出辦公室,賈書理覺得自己頭非常沉,吳洋在從華英市回省城的路上,什麼時候能夠到省城來,還不能就確定。賈書理做了一些布置,在省廳,自己跟吳洋算不上在同一陣線裏,但省廳裏卻有賈書理的直係。讓人到半路去接吳洋,要讓他從半道上改線路,之後一起去見一見當年的受害者,親自聽一聽老人講述當年的血案,對他自己、對吳洋他們都是一種激勵。

但工作要安排周密,吳洋才回省城又隨即給招回來,確實容易讓人疑惑。但召回吳洋,對省裏一些人說來何曾不是一種迷惑?在張長昆那就說過要找吳洋回省廳來問問華英市的工作進展,至於自己有什麼態度,張長昆自己去想。

不過,那個受害者藏匿在省城郊外,非常隱秘,卻不能讓絲毫跡象給流露出去。安排人接應吳洋非常必要,到時候,會有人見吳洋甚至已經回到省廳。

出省廳,賈書理也不擔心會有人對他進行監控,但上車後還是很小心。此時,華英市已經意識到老吳頭的消失跟省廳有密切關聯,肯定也在留意自己。在省城,賈書理要突然消失在人們視野,不算難做。有人配合著,司機對這些做法也熟悉。賈書理坐在後排,閉目卻無法養神,視野所見,都是血淋淋的場麵。這些場景隻是從材料裏訴說後,筆錄,讀著這些文字,讓賈書理就抹不掉這些場景。

此時,完全感覺不到車在移動,他在推敲著材料裏的筆錄。在走出辦公室之前,決定親自再去聽那位受害者說一遍發生在華英市的血案,也要親自給受害者當麵道歉。這樣的道歉確實沒任何作用,隻是,對賈書理而言,這樣左後心裏會少安定些,也會讓自己有更足的勇氣來主導這一工作。

車怎麼穿行,進出之間,車外形色彩都變了,車號也變了。在省城足足繞了兩個小時,這段時間,也讓賈書理有充足的時間來盤算接下來要怎麼做,對省裏各種力量與因素也都有了較為充分的估算。

等賈書理的車出省城進入郊區車道,已經換過幾次車,早就麵目全非。除非有人一路從最初的出發點追蹤,不然,不可能還可辨認出賈書理。郊區的車道顯得寬敞,主要是街兩麵的人少,顯出寬鬆來。這時候,車走得慢,吳洋雖說從華英市趕過來,但在半路給接走,時間上並不比賈書理少,反而先到郊區。

知道吳洋已經到了,賈書理更不急,今晚有足夠的時間。慢一些,對要去的地方也會更安全,到一個隱蔽的點先吃飯,吳洋並沒過來彙合。吃過飯後,有警員過來帶賈書理走,轉幾道彎進到一家農舍裏。這家農舍是省廳租過來的,平時沒有絲毫破綻,將老吳頭藏在這裏,周邊也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