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勇和老陳有這樣的心思安排,也是這一次調房間的另一個緣由。
兩人當時要是將監控的人找出來,並不是不可能,但這樣一來會驚動對方。同時,監視他們的人不可能是市局的警方,那還有誰在做這些事?兩人當時雖沒說出來,但也知道,這時對方監控自己,接下來的時間肯定還會繼續,要找到對方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不能動,卻能夠讓省裏那邊再來幾個人,暗中追查那些人,找出背後的人,肯定對破案有利。但這些決策都要等吳洋副廳長來做。
“老陳,你覺得平江縣的問題有多大?”杜勇說。
“不好說,單純平江縣能夠有這樣的局麵?”老陳說。
“老陳這個疑問很實際,也很可觀。”小曹說,“平江縣那邊這樣猖狂,沒有市裏的默許他們敢這樣?平江縣的群眾能夠忍受這些,對關卡所謂執法,這樣忍受屈辱,不敢反抗,那該有多少血債才有這樣的狀況?”小曹說到“血債”兩字,杜勇和老陳都是一震,卻沒有攔阻小曹的話。
“具體的情況我們雖說能夠有判斷,但終究要以事實和證據為準,在這裏怎麼說都可以討論,但出了這房間,很多事情都要先忍耐。”杜勇說,擔心小曹忍不住,將這裏的情況說出來,哪怕是跟省裏那邊的同事說,都不見得是安全的。
“科長請放心,我不會衝動了。我知道對方太強大,我們人手少,工作上更要講求方式方法,才能一擊而中,讓他們絕無反抗的機會。”小曹說。
“要是強大,不過是他們自以為強而已。省裏有決心,一夜之間就可將對方連根拔掉,但要促成省裏下這個決心也不容易。所以,我們的任務確實艱巨。唯有將血淋淋的證據找到,讓省裏看到鐵錚錚的事實後,才有可能下這個決心的。”杜勇說,有些沉重,也是給小曹打氣但又有告誡。
“我們麵對的情況確實如此。”老陳說,“這也就要求我們今後在做工作時,既要有信心又要注意方法,還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平江縣如此現狀的背後有些什麼,我們即使沒去追查,也能夠猜到很多東西的。心裏就有這樣的準備,另外,我也在想,這個案子受害者會不會在縣裏找到了什麼東西,才激起對方下手?李昌德畢竟是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要下這個決心不容易啊。要是在其他地方,縣委常委給殺了,那不是天大的事嗎?市局、縣局早就全麵拉網找凶手了。”
三人在房間討論,思路雖不清晰,卻大體對這個案子有些輪廓。接下去要怎麼做,杜勇和老陳也在規劃。
吳洋從市局那邊過來,劉宗敏卻給留在市局,市局何亮亮要親自跟劉宗敏彙報市裏這邊的案子進展。唐傑跟吳洋過來,要看看杜勇三人的情況。雖說知道三個人在平江縣那邊出一些事情,吳洋過來問問情況,也是必然的。
到賓館,唐傑先已經到過賓館的,安排唐傑跟杜勇睡一起。但卻不見杜勇等人,問過賓館後才知道他們三人臨時換房間。吳洋頓時臉陰沉下來,帶著唐傑到杜勇他們的房間。一進門,吳洋說,“杜科長,你們是怎麼回事?啊。”
說著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收斂一些,臉還是陰沉著。盯著三人看,杜勇等人低頭不說話,等領導批評。吳洋說,“唐傑,你先回房間吧。”似乎是要批評三人,當著唐傑的麵也不好,請唐傑離開是給三個人留一些臉麵。
唐傑還沒關好門,聽到房間裏吳洋說,“亂彈琴,還有沒有工作紀律……”隨後房間門合上,聽不到聲音。
房間裏,吳洋的臉色平和了,看著杜勇。說,“情況怎麼樣,很嚴峻?”
“非常嚴峻。”杜勇說,渾沒將之前吳洋的罵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