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北省波瀾不驚。
休息一下午,晚上楊衝鋒到李老家去,隻帶著金武一起。在京城,金武在楊衝鋒身邊而且跟田誌豪等人動手過了一招,也沒有必要再讓他隱在身後。
到李老家,李老見楊衝鋒到來。說,“來了,坐。”李老神色如常,隻是神采黯然,就算在楊衝鋒麵前刻意掩飾,也難掩那種暮色悲切之意。
“李老,身子還好吧。”
“小楊,我沒事,你工作忙,總往這裏走會耽誤正事的。”李老說。
“李老,中午從京裏回來,帶周善琨一起到京城參加一個經濟討論會,前後五天,本想在家裏多呆兩天,也實在呆不住。幹脆回省城來。”
李老卻不說什麼,楊衝鋒帶有一些解釋之意。李昌德在縣裏給害,至今有多少進展,還真不好說。楊衝鋒不能直接過問案子,但背後推動肯定是在進行,華英市市委書記何森就是他的人,案情不白於天下,楊衝鋒的愧疚之情終難盡釋。
他不會給楊衝鋒再施加壓力,楊衝鋒的為人和最初對兒子放到華英市去掉初衷,都是經過自己同意的。這也是磨礪兒子的意思,但在華英市遇害,完全是意外。自然不能讓楊衝鋒來背負什麼。
“你也是一個坐不住的人,三年在省裏默默做事,將全省的經濟做出來,其他人不知,我是看在眼裏的。”李老說著,將茶端放到桌上。
“李老,我來吧。”楊衝鋒接過水壺,將熱水倒進茶壺去衝泡。
兩人喝著茶,很少說話,即使說,也都是短短的幾個字。
心靈的慰籍最主要的是那種真正的關懷,在時間的流逝裏,關注對方的感受,讓對方知道有人還在努力。李老對工作上出現意外,也是真心理解,每一個職業都有潛在的危險,出這種意外不過是不幸降落在自家頭上。理解和悲戚並不衝突,更多的如今是在回想自己從小對孩子關照的不夠,將幾乎全部的經曆都投入到自己的工作,而忽略了對李昌德的關愛,似的他從小才有這樣的叛逆。
如今回想,有很多的機會都可以改變兒子的,隻是,現在即使想到也無法讓兒子得知,這才是李老最痛心之處。
至於組織上對案子的調查,肯定會有一個過程,對組織的工作程序她說了解的,並不指望段時間就得到結果。
坐將近兩小時,周善琨很突然地到來,聽周善琨說說來看看李老,楊衝鋒也不意外。這次京城執行,讓他的視野更寬闊,也見到楊衝鋒在京城跟其他人的相處,領悟到楊衝鋒背後更多了不得的那一層,對江北省未來發展也有新的理解。
看的遠些,不難看出今後楊衝鋒在江北省的變化,對周善琨說來,如今在省委的背景消失後,地位還是有些尷尬的。見到楊衝鋒有接納的意思,回省裏來要怎麼做她還是有自己的想法。過來看望李老,也是一種表態,並不一定要跟楊衝鋒表示沒忠心才算。
喝完一杯茶,楊衝鋒和周善琨就告辭了。到外麵,楊衝鋒也不說什麼,這時候也沒什麼多說。對於華英市那邊的事,周善琨不宜卷進去,楊衝鋒不提出來,周善琨也知道領導的意思。周善琨的精力要放在全省的經濟大局上,他在華英市或許也有一點人脈資源,但對案情的進展沒有什麼大的幫助,這點資源留待以後去做。
何森在華英市你不能最後勝出,最關鍵的還是在省裏,省裏有決心,華英市的問題就能夠徹底解決。省裏猶豫不決,甚至還在為華英市袒護,省廳技術下去,最多就是抓幾個小爪牙而已。
對周善琨的安排,楊衝鋒最希望的是要將他放到華英市去,跟張森配合做工作,或許動蕩之後的華英市會在三五年,或更短的時間裏有新的麵貌。
華英市如今的基礎建設並不算落後,落後的是經濟總量,而經濟總量上不來的根源在於那不斷經濟動脈給人把持住,流失並囊括了。地方建設上,相比其他市確實要落後一些,進行補救也會更快地見效。
但如今華英市的局麵還在錯綜複雜之中,楊衝鋒自不會將自己的打算獻給周善琨說出來。周善琨在省裏的人脈主要是當初在省府辦公廳積累的,如今,這些人脈遠沒有當時好用,那是他因為省裏主要領導變化後導致的,等那些人看到他的潛質後,人脈自然會熱火起來。
而他的能力,楊衝鋒是看過,加上這段時間在副廳長的位子上還能夠靜心下來做實事,性子完全可用。
讓周善琨自己回去,楊衝鋒隻是提了一句,第二天要到省府跟省長彙報京城之行的收獲。
這次在京城開會,除了主要跟香港顧家接觸之外,也跟其他一些人接觸,商討對江北省的招商引資。接觸的人不少,還在分組討論中,重點對江北省進行了討論,確實沒有人有具體的意向。但周善琨和楊衝鋒之後又分別跟這些人接觸過,有人也有過來考察項目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