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手裏有職權的人，真正能夠幹淨的人會有幾個？就從衛宜先、陳東興等人平時的作為也都看出，他們的長輩在做人做事會有什麼心態。紀委一旦找上門，必然會給雙規的，查出來會給判多久不好說，至少現在的位子給丟了。
而這樣的人也不會有大世家來出麵保他們，一來份量不夠，再說也不會因為這種事跟楊少交惡，即使是之前就已經是對手的，也不可能為這幾個小魚小蝦，牽扯出大的對立。
不要自己和衛宜先等人賠錢，對歐二說來不覺得是什麼好事，今天不出錢，歐家就必須給楊少一個滿意的交待。這種交待對歐家而言其實更是一次危機。歐家雖小，在京城裏也有對頭，讓對頭得知自己家得罪了京城的核心高層家族的人，他們還不借機鬧出機會，對歐家往死裏踩？
其中的關竅歐二還是能夠分清楚。
“楊少、司徒大哥、各位哥哥，”歐二團團一轉，算是給在裏麵的人都見了禮，禮多不怪，“我歐二隻是個小人物，今天做錯事，我不敢推脫。楊少不責罰我就這麼放我過去，那是楊少胸襟開闊，是做大事的人。可我自己做錯了事，心裏不安，司徒大哥，一直在京裏都傳說您豪氣俠義，今天得見，萬分敬服。我不敢奢求能夠跟在司徒大哥身邊做小弟，隻想請哥哥們今天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盡盡心意。哥哥們今天的開銷讓我來付吧，隻是我的一點歉意，也是我對哥哥們敬仰的意思。”
“行，”司徒雷說，“哥，這個歐二我看除了有點婆婆媽媽的，其他都不錯，就給他一個機會，行不行？”司徒雷看著楊衝鋒，今天這事其實還沒完，接下來的事要做到位，得歐二來加把勁才能夠幹淨利索。
楊衝鋒點點頭，覺得歐二這樣的，今天表現確實不差，這種人今後說不定會用上。而自己身邊這等層次的人少，也會讓自己的後勁不夠，容納歐二，也是給京城裏一個信號。
能不能真正走進自己的隊伍來，還要看歐二接下來的表現。
見楊衝鋒點頭，司徒雷當即大聲說，“歐少這麼有意思，那我們卻之不恭，兄弟們，今天借歐少的光好好樂一樂吧。”其他人也叫好起來，在圈子裏，起哄歡鬧，那是生活的常態。這些人平時也是有自己的事務要做，或在工作上班，或在經營公司，真正一點經營都沒有的人，也無法在圈子裏斯混。進出這種會所，固然有人請客消費，但自己身價也要配套對等，別人才會給你臉麵。
歐二表示自己隻是盡一點心意而已，當不得什麼。
司徒雷要歐二給楊衝鋒敬一杯酒，歐二恭恭敬敬地敬過，又給司徒雷和其他人都敬了一杯，才離開。每次敬酒，歐二都是自己喝三杯的，敬意十足。
歐二到世紀會所外，果然見衛宜先等人在外麵等，奧迪車給弄壞的地方非常刺眼。平時歐二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地侍候著，生怕有一點刮擦，這一次車身給刮了不說，還給踢凹，車前蓋也有裂痕。看著昔日的愛車，就像給好些人輪流強暴過一般，真有新要踢衛宜先等人幾腳。好在今天還有點收獲，看接下來自己運作的本事了。
歐二見衛宜先等人下了車，頭低著，在會所外也不會對他們發脾氣。走到衛宜先全麵，陰陰地說，“都給家裏打電話了？”
“歐少，這……這電話要怎麼打？”
“打電話都不會嗎？”歐二看著衛宜先，真想給他兩耳光，將他打醒。到這時，還在做夢一般分不清輕重。但有不得不點醒他們一句，“不想家裏有人進紀委裏喝茶，還是安心將今天的事說清楚，可不要說我不夠朋友，也不給你們機會。你們自己掂量清楚，給家裏人說清今天的事，我想，你們家裏的人該知道要怎麼做的。”
如果這點都不知道，那給人弄死也是活該。不過，既然混到這種有點權力的部門位子上，那也是在凶險搏殺中勝出，早對體製裏的本質有其他人無法領悟到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