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已是階下囚,因此也說不出甚放狠的話來,隻得不甘心的瞪著溫宥娘。
淑妃確實是不怎的甘心,之前她手裏握著鳳印,隻差一步,她就會是皇後了,她的兒子會是太子。或者她的兒子會是皇帝,而她將來就會是天下最為尊貴的太後。
可這一切都在還沒來得及的那一步中,被毀得幹幹淨淨。
溫宥娘替淑妃倒了一杯酒,道:“四皇子昨日已經被逐出皇宮,貶為庶民。不知淑妃娘娘可知曉?”
淑妃如今已經算得上是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到了,隻被人嚴加看守在這裏,聽到溫宥娘說出四皇子之事,隻瞪大了眼,滿目恨意道:“新帝他想做甚?別忘了他的位置還是陛下禪讓的,他要想有個好名聲,就得善待陛下的孩子!”
溫宥娘嘲諷著將酒杯遞給淑妃,“娘娘,請吧。”
新帝想對四皇子做什麼此時並不重要,怎麼對待昏君的子嗣也不重要,此時重要的是陛下想讓淑妃死,誰讓當初薛九起事之時,打著的旗號是誅妖妃?
妖妃就該有妖妃的結局。
淑妃沒有別的選擇,也沒有最後的瘋狂一般大喊大叫,隻端起酒杯,將酒杯中的鳩毒一飲而盡。
這本就是個善於心計與隱忍的女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倒也痛快,隻滿臉的不甘心到底出賣了心中真正的想法。
溫宥娘看著淑妃喝下了鳩毒,然後五官慢慢流出了黑沉的血液,最後倒在地上幾番抽搐後,再也沒了生息。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心情,沒有為張氏報仇雪恨後的欣喜,也沒有終於親自殺死一個人的惶恐。
溫宥娘隻是覺得,許她的血已經冷了。
此時朝堂之上卻也起了爭執。
公子珣也不好明說自己有病,畢竟他才登上帝位,連正式稱帝都還沒開始。
若說出自己命不久矣的話,想來不論是現下的朝廷還是在外的世家豪族們,定然比如今更放肆,等著的就是天下真大亂了。
因此陛下也隻是把太子推了出來,雖太子不過七八歲,然而用公子珣的話來道,也是年紀不小該懂事的時候,既然是被立為太子,那麼早一些接觸朝政也好,隻當作是旁觀即可。
當然,由於太子還算小,因此陛下就指定了幾個臣子教導,也算是為太子早準備好一套班子,想來想法是能趁早一日就趁早一日在他死之前好好考察一番這套班子可用不可用。
教導太子的臣子裏,每一個都可圈可點,讓人沒有異議。隻在教導太子的少師人選之上,出現了矛盾。
當陛下說出少師的人選為溫宥娘時,朝臣裏出現了極大的震動,隨後反對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一是溫宥娘並非賢能。二是溫宥娘不過區區女子。三是少師乃三孤之一,雖是虛職,然而卻是從一品。
孟世子下朝後與溫宥娘道:“他們還說讓胡公當少師,打量胡公是傻了,少師哪有丞相權大?何況胡公已經是太師了,哪又再兼職少師的說法。”這是活脫脫的想要排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