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看向孟世子,兩人眼神交流一瞬,到底是要讓他放心,自己的身體無事。
公子珣隻看著溫宥娘與孟世子之間的互動,好一會兒了才說:“你自幼聰慧,我那時便在想,長大以後會便宜了誰去,卻沒想到最終嫁給了世子。”
溫宥娘聽得這話隻嘴角一抽,立即知曉這人到底知道多少張家與她之間的事情了。瞧這話說得當是對張家與溫府之事一直都清楚,那麼對她自然也比誰都清楚底細。
不過公子珣這話溫宥娘卻是不怎的愛聽,這話的表麵是一個意思,可她總覺得是另外一個意思,說她可能一輩子嫁不出去的意思。
孟世子沒聽出溫宥娘聽出的惡意,隻顯擺道:“這是自然,得宥娘嫁我,乃一生幸事。”
公子珣噗哧了一聲,正好證明了溫宥娘的想法沒錯,隻他卻是沒打算說明給孟世子聽,隻看著溫宥娘道:“太子、大皇子兩係隕落,四皇子得封太子在即,夫人打算如何?”
溫宥娘回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當今要立四皇子當太子,在太子與大皇子死後,估摸著誰都攔不住。想攔也選不出更合適的人了。
公子珣頷首,“溫尚書乃當今死忠,溫氏一族當無大礙。”
溫宥娘玩著孟世子伸過來的手指,道:“我乃出嫁女,自與夫家共進退。”所以溫尚書如何,卻是與她無關的。
“那夫人當如何?”公子珣就問道。
溫宥娘回道:“公子當如何,我便如何。”
公子珣笑了,“隻可惜我命不久已。”
溫宥娘聞言眉頭輕輕一皺,隨後舒展開來,“可否撐過兩年?”
公子珣道:“兩年可塵埃落定?”
溫宥娘搖頭,“至少讓天下知有小公子。”
跟孟世子的想法一樣,溫宥娘覺得就是你要死也得晚點死,先把你兒子推出來了再說。
公子珣對溫宥娘這話滿意得很,就問道:“夫人來時可見過犬子?如何?”
溫宥娘想了想,道:“看似活個幾十年不成問題。隻年紀尚小,玩心甚重。”活得長久,造反起來就有保證。至於玩心甚重,也不過順帶告了個小狀。
公子珣知曉自己兒子與溫宥娘女兒玩耍之事,自也明白溫宥娘暗中告狀,隻並不以為意,點頭道:“不及你年幼懂事聰慧過人。”溫宥娘是自幼就天生懂事的。
溫宥娘沒回話,暗想自己好歹是重新建號的人,要還不懂事聰慧還不白多活了二十多年了。
“我精力不濟,恐教他不了多少,此番前來,亦想將他交與夫人手上。”公子珣說到自己的目地。
溫宥娘頓時有些頭大如鬥,“我非名師,公子高看了。”
公子珣看似精神開始不濟,隻溫聲道:“我信你。如今也隻唯你可信。”
溫宥娘沉默良久,似為公子珣這句話所感,最終抱拳,“願全力以赴。”
公子珣點頭,眼睛已然半眯了,恐又要昏睡了去。
溫宥娘與孟世子自不再打擾,齊齊起身告辭。
隻回了院子裏,孟世子才道:“這不過幾日,你起床作甚,就是躺得不舒服了,隻院子裏走走就好,何必給自己找事兒做。”
溫宥娘道:“哪有你說的那般嚴重,我身子卻是已經好了。隻再休息幾日,當會痊愈。何況又沒東奔西走,隻在府中走動哪算得上是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