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老太爺說話可沒孟世子這麼好聽,不過孟世子這人見風使舵慣了,隻對著六老太爺嘻嘻一笑,嶽父長嶽父短的,六老太爺再說話難聽也拿孟世子沒辦法。總不能破口大罵不是。
溫宥娘也不會真要孟世子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要真問了少不得是六老太爺為難他,反倒是讓他在自己麵前得可憐了,就跟他說到別的事兒,“我母親之前與我說,就等著咱們回莊子上把住了對月,就離京回祖地去。我心裏想著,就趁著那個機會,咱們就一道離了京。”
孟世子聽得這話,就道:“怎的你就想著往外走,到底是個甚麼想法?”
溫宥娘趴在孟世子耳邊道:“這事兒以後我與你說,你要想太子妃以後登位,少不得北麵可得解決了。”
孟世子自然知道大皇子敢與太子爭鋒的底氣在哪,就道:“那邊軍權又哪好拿到手的?”
溫宥娘在孟世子手上寫了三個字:“他家誰也不靠,如今隻空得爵位,你若能暗中勸得他去北麵一爭,未必沒有機會。”
孟世子察覺手心上那幾個字,頓時就怒了,道:“你讓我去尋他?”
溫宥娘瞄了他一眼,“不然呢?便是其他的,可讓那邊放心提拔?”說到底再能耐,參軍後也須得有人願意提拔,要選個與太子一脈有關係的,有軍功卻一直被打壓,對太子也無用。
“我不去。”孟世子撇過頭道。
溫宥娘就歎氣了,“你連這個都不肯做,就想著一輩子憋屈著活著?”
“就算太子僥幸得以登頂,你寸功未立,也少不得繼續被二房三房踩在腳下。”溫宥娘又輕飄飄的來了這一句。
孟世子被這話一激,心裏就開始動搖了,嘴裏卻還有些不甘願,道:“你不是說這回三房慘了?”
溫宥娘戳他腦袋,“對爵位是沒指望了,可那支探子呢?說到底你祖父還是對三房偏心,他未必有讓三房承爵的想法。可你還好好活著呢,他會把探子留下多少來給三房,卻是不好說。”
這也是她打算讓孟世子一道離開京城的原因之一,就算族人把這事兒鬧出來了,三房在老公爺那討不到憐憫,但還有三房如今在探子裏麵有多少影響力的問題。
溫宥娘隻得繼續道:“到底也怕三房被逼得急了叛族,到時與孟氏及太子妃而言卻是大禍。不如我們退一步,斷了他們承爵的心,也示一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