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太夫人聽聞這般,便點頭道:“你心中有數便好,上族譜這等大事,定要做得周全了。”
溫宥娘自是點頭,“母親說得是。”
這時外麵有丫鬟道做好的點心來了,六太夫人便讓人端了進來,責怪溫宥娘道:“便是你想讓姑爺敬重娘家一些,早上也得等一等,讓姑爺吃些墊肚子才對。”
這個黑鍋溫宥娘可不願意背,隻拿過一個點心包在嘴裏了,細嚼慢咽下去後才道:“母親可是冤枉死我了,那是他今日起得晚了。昨夜裏他與二房的兩個郎君及族中的同輩喝酒,喝多了些。”
二房的去族中叫冤,少不得孟世子也要一起去聚一聚。
因此昨夜孟世子也喝了不少,又因上麵沒有直係女長輩需要請安,所以今日才起得晚了些。
那時大廚房的早食早就冷了,而小廚房裏孟世子又嘮叨著要吃溫宥娘親手下廚煮的東西。
溫宥娘沒將就他的心,就且讓人先餓著了。
六太夫人不知道這些,便隻當是孟世子起得晚了,也就沒再放在心上,隻與溫宥娘說:“你爹,還是有些不喜姑爺。”
叫六太夫人母親了,再叫六太老爺一聲爹也無妨,溫宥娘卻是小聲把孟世子大婚夜裏喝醉了做的事兒說了。“那當是他母親留給他的罷,隻一回來就拿了出來。今日回門,我用盒子裝了幾顆,母親要沒事兒就做個手鏈子玩玩。”
溫宥娘把裝珍珠的盒子拿了出來,打開給六太夫人看。
六太夫人約莫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均勻的珠子,就合上了道:“那是他母親留下來的,再不濟也是你自己留著的,哪有往娘家拿的道理?”
“何況,這才大婚,你就往娘家拿東西,也不怕別人說道你。”六太夫人自是不肯收的。
溫宥娘卻是不怕,道:“府中的二嬸乃是世家出身,又哪差這幾顆珠子,三房四房乃是庶出。母親你隻管收著就是,就當是為以後餘卿媳婦兒留著的。”
孟世子要是舍得給二房、三房、四房那些,哪還會留到新婚夜給她。既然給了她,自然就是隨她處置的意思。
六太夫人聽了,這才把盒子收下,道:“到底是高門大戶的,你也莫要表現得太占便宜,就怕她們麵上不說,背著說你呢。”
溫宥娘就回道,“母親放心罷。隻是不知母親與父親何時帶著餘卿一道回常州?”
六太夫人本就打算與溫宥娘說此事,見溫宥娘先說起了,便道:“你父親也本打算讓我給你說一聲。如今你也嫁了人,到底曲水才是祖地,所以等著你大婚滿一月回來住了對月後,我們一家就得啟程回曲水去。到底不好一直在京城裏住著,花銷大不說,你父親也是個住不住的性子。”
六太老爺一年在家中住的時日並不長,大半年都在外遊曆,有時要帶著六太夫人,更是一兩年不歸家都有。
此回上京因是護送張氏的棺木乃理由之一,另外的緣由便是查一查四房這些年來的事兒,順帶著將溫宥娘之前的婚約解決了。
隻是不曾想到溫宥娘竟然又嫁進了京中,因此才留得長久一些。
如今溫宥娘的婚事已解決,自然也得先回祖地,四五月的氣候漸暖,一路上也看些風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