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道:“當年你母親與淑妃聯合算計我母親與溫家大爺,說到底也不過是淑妃不想讓我母親進當今的潛邸。以你母親的慎密心思,你覺得會不會留下什麼證據下來?”
溫長慧聽到這話,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了。
溫宥娘見溫長慧這樣,便與她道:“你叫了我七八年的大姐姐,長輩之間的恩怨如今也算各負其罪,恩怨俱消。我對你最多也不過因你母親而遷怒厭惡,遠遠談不上有恨。如今我奉勸你兩句話。”
溫長慧聽得溫宥娘這話,就道:“還請大姐姐直言。”
溫宥娘道:“非至親血脈,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終有其目的。”淑妃送個老嬤嬤與你,是給你在溫府撐腰,還是想尋到你母親留下的證據,你自己心中須得有數。
“再過幾年,你也如我明日一般,嫁入別家,你且記得一件事,妾到底不如妻。”溫宥娘又道。終究不想溫長慧如原著中那樣,被個渣男騙去當妾,還被人汙蔑作妖妃,最後不得好死。
這兩句話將溫長慧說得迷糊,前一句尚好,後一句卻是完全聽不懂。大家出身的娘子,誰又會去當妾呢,就算是如今他們兄妹三人處境艱難,她也從未想過這種事情。
然而溫宥娘卻是不想再說,隻道:“你母親是否冤枉,你當去問你外祖父與祖父,而不是來問我,或是聽外人言。至於這禮,你且拿回去罷。你我交情不至於此。”
溫宥娘直接攆了人,對著外麵候著的冬梅道:“冬梅,送客!”
送走溫長慧,溫宥娘又將夏荷叫到了身邊,“世子那邊可是安排好了?”
夏荷道:“姑娘大可放心,鋪床的丫頭已經去了,明日在喜房中半點差池都出不了。”
溫宥娘嘴角一勾,“喜房中的香爐、喜燭、酒壺裏的酒。當初蔡氏當是死在這三種裏麵的其中一種當中。”
不然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成親當夜,又怎麼可能一聲不響的就上了吊。少不得是有人先將人迷暈了,再掛在了橫梁上,做出的假象來。
夏荷回道:“那幾樣咱們都準備了替代的去,姑娘也毋須擔心。何況三房不是已經被禁足了,又哪得機會動手。”
溫宥娘搖頭,“你錯了,正是他們三房被禁足了,所以才有可能動手。”
被禁足了,她還出了事,就說明動手的不會是三房。三房不隻會趁這個機會除掉她,更能一箭雙雕,解除自己的嫌疑。
夏荷也知道內院中的那些事情,一個府裏多個主子,背主的多了去了,就道:“姑娘想的是,隻是世子總不會再吃一回虧的。他們再想動手,又哪那麼容易。隻明日之前,姑娘先吃飽了肚子,半點不動喜房裏的東西就好。等著咱們過了府,大房當是有小廚房,又有何為懼。”
溫宥娘點頭,也隻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