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滿月,那賤婢自以為把自己的兒子換成了世子,卻不知被換的卻是她生下來的二子。而那賤婢親生的孩子,因著早產卻是還沒來得及滿月就突然去了。
所以外麵的人才以為,她跟那賤婢一人生了個兒子。
這種內院之事,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勳貴府中又哪家沒兩件見不得人的事。可侯夫人萬萬沒想到會有人知道換子之事,竟借溫老夫人的嘴給說了出來。
薛家是什麼樣的家世,他們黃府是什麼樣的家世?
說來薛家想要得到的可能便是北城兵馬統領,他們黃府鬥不過薛家,倒不如把那個位置讓出來,誰有本事誰去就好。
沒了權柄,興國侯府靠什麼興盛?也隻能靠聯姻了。
侯夫人見自己兒子那般說,便道:“娘也是怕你以後怪娘呀。”
興國侯世子道:“母親您多慮了,兒子對溫家娘子確實沒有愛慕之情。兒子連見溫家娘子都沒見過幾回,又哪來的傾慕。”
便是曾經有過對成婚以後如何過日子的念頭,在現實麵前,那點子期盼又當得了什麼?
興國侯夫人這才放下心來,“你不怪娘就好,也實在是如今這局勢太逼人了些。”
不過數月,鎮南侯戰死,仇伯爺卸職。要說起來隻不過是兩個勳貴,可兩人都是皇帝的親信,加之太子與大皇子之爭已經冒出了水麵。
他們黃府本就有把柄在人手中,不知何時就會被曝出來,倒不如明哲保身。安穩些才好。
興國侯府這麼想,其他許多勳貴也何曾不是這般想,便是仇府仇伯爺如今也隻抱著這般心態了。
因繼室出身不明,且因涉嫌謀害自己的原配嫡子,雖是自盡身亡,然而卻是讓他對二房與三房是否自己的子嗣都開始懷疑。
如今三房與鎮南侯一道戰死,幸而得以留下全屍。便隻剩下二房,竟讓他不知該如何安置。
論理,如今世子之位隻能是大房的嫡孫,然而長子已與他有隔閡,寧願帶著孩子回祖地守著祖廟也不願意留在京中。
而留在京中的二房,想攆走,卻又覺得二房到底有著自己的模子,不像不是一家人。讓他幾乎猶豫。
二房卻也不肯安生,因小廖氏來曆不明,媳婦竟鬧著和離,連自己的兒女都不肯要了,也實在是令人頭疼。
直道張府派人送來了一封給仇伯爺的密信,才讓仇伯爺想出個有用的頭緒來,連忙派人快馬趕到江南城,去查小廖氏買那幾個莊子裏的莊頭,看能否尋到小廖氏身世的線索。
張老伯爺給仇伯爺送完信,與溫宥娘道:“如今仇府也算得上是報應了。妻離子散,父不父,子不子,孤寡一人。”
溫宥娘卻不見多高興,“仇府倒了,就剩下張府了。以孫女觀謝清輝的秉性,她不像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