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劫來(1 / 2)

“那賤婢以為她是誰!我過分?嗬,還想見那小東西?簡直是妄想!我整治不了那如喪家之犬般逃竄的小東西,還整治不了她們不成!”

翠幔垂落,屏風精美,鏤金門窗的一華美屋舍內。一身著淡墨色衣裙的美婦將手中杯盞猛的擲放於檀木桌上,騰地長身站起,聲音略帶尖銳的開口,目光顯得無比的冰冷。

這美婦身著墨色衣裙,麵若桃紅,膚如凝雪,仿若吹彈可破。墨色長裙上繡有火鳳墨鱗,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風情倒是煞為動人。

隻不過,此際其鳳目中煞氣浮現,隱有冷冽殺意掠動,冷聲開口間,那般狠辣之態,卻是令其風姿在霎時間減色了幾分。

“唔,二姐不要如此大動肝火,為那區區賤婢們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見得美婦這般森冷開口,其旁的一名頭戴深灰羽冠的青年卻是搖了搖頭、輕聲的笑了笑。不過,那笑容卻是宛如毒蛇吐信一般滲人。

“哼,若不是那賤婢在靈陣方麵尚有幾分天賦,侯爺對其還算略有看重,我又怎能容忍其在這侯府裏給我如此放肆!當年大哥未拜入真陽宗時,徐悅柔掌權後院,那女人便是屢屢壞我好事!莫不是還真以為這偌大侯府養的都是閑人不成!”

風目煞氣不消,這美婦聲音依舊冰冷,紅腮上隱見鐵青,旋即卻是驀地轉首,看了一眼身側的羽冠青年,臉上更是湧現出了些許不豫之色來。

“還有你,不好好在那真陽宗於青州的執事殿呆著,又跑到侯府來做什麼?又惹麻煩了?”

聞言,這羽冠青年先是微微一愣,那臉上的陰柔笑容隨之一滯,旋即卻是苦笑搖頭,開口道。

“唉,我的親姐姐,莫不是非得兄弟在外惹了麻煩才能來找你麼?那我尚不如去找大哥呢。起碼,他可不會如你這般,總是狠心的把上門來的弟弟往門外趕。”

“哼,休要煩我,侯爺本就不喜我與你們這些宗門之人交涉過多,我心神正焦,不與你嬉皮笑臉。”

而回複這羽冠青年的,卻依舊是美婦那一臉未去的冷色。

“嘿,二姐,你若再是有氣,也不能往著我身上撒啊。我這是何苦來由……不過,我今日前來,倒還真是有些事情相求。”

見美婦冷然不語,這羽冠青年終是收回陰柔笑意,旋即便是變臉一般,麵色陡然沉靜了下來,其指掌微微敲擊桌麵,少頃,便是輕聲開口。

“二姐,你可是知道,你今日還能見著活蹦亂跳的弟弟可是實屬不易呢。若非我昨日心中悸動,推掉了那送行少宗之事,換上了別人。說不得我此刻已是成為那易滁水的劍下亡魂,命喪黃泉了!”

輕柔的開口間,這青年揉了揉眉心,麵色沉靜中,卻是略帶有幾分驚悸後怕之色掠過。

“唔,往日尚對那些不實傳聞嗤笑。時至今日,方才是真正明白這位太清教雪藏已久的不世天才的真正實力啊,唉,二姐,你可是未曾見到,其修為之駭人,其手段之冷酷。足以比肩魔道!那一劍光寒數百丈,十數名已然凝聚神魂的開海境強者便是逃都來不及的被攔腰斬斷,或是身首異處。甚而二位長老都是重傷而退!嘖嘖,當真是天縱奇才!”

目中濃濃的驚悸與讚歎之色交織,這羽冠青年話語間,臉上忌憚之色卻是掩都掩飾不住。

而聽聞到青年剛開始的說辭時,這美婦悚然一驚,目中便頓時是流露出極為關切之色,剛欲開口問詢,但見得這青年滿目神往之色,卻又是臉色忽變的冷哼一聲。

“哼,沒死便好!至於那易滁水,任他何等天才,你又管他作甚?你來此便是與我說這些的麼?若是如此,你可以走了!”

而聽得美婦如此言語,這青年眸中溫情掠過,卻又是猛地苦笑。

“二姐,你以為我與你說的這些都是一番廢話不成?你可是知曉,發生了昨夜那事,興許數日後,大哥說不得便會與這易滁水生死一戰呢!”

緩緩開口間,聲音凝重,羽冠青年的這番話語,才是讓得美婦終於是臉色大變了起來。

……

……

“玄寒草,我沒有,但是那寒玄之質更勝一籌的玄靈果,我倒是有著一顆。不過,你父這寒毒已然入髓,恐怕並非是靈丹可以完全治愈啊……”

黑色鬥篷籠罩之下,連酒樓中紛紛詫異而來的靈識感知都是盡皆被屏蔽而去,讓人看不到其下的表情。不過,這淡漠的一席話,卻當即是讓那大漢如蒙久旱甘霖般,喜不自禁了起來。

這些年月來,他幾乎是徹底放棄了修煉。跋山涉水,遍問奇珍。可謂是尋訪遍了那些元陽頗負盛名的靈藥師,甚而連周遭王朝他都是涉足過。但他們絕大多數人甚至都是無法辨定他父究竟是身染何毒,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而年月輪轉,待他尋訪到那碩果僅存的幾名煉丹之術極為了得的大師後,他才是知曉,其父是身染寒毒,必得以玄寒草甚至玄靈果這等奇寒之物,煉製靈丹相救。而如此靈材,卻是那極為偏僻珍稀、難尋之物,即使以那等人物,都是無所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