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惡仆見她身下浸出在片血漬,臉上現出一陣驚皇,不約而同的向太後望去。
“太……太後,你看她……是不是……”
太後一愣,見舒傾靈身下浸出大片鮮血,分明就是……冷厲嚴寒的眼中,透出一陣慌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德淑二妃也是麵麵相覷,德妃見太後眼中透出遲疑的神情,忙上前道:“太後,決不能心軟,這女淫亂後宮,天知道他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墅種,若將她留下,隻會為後宮朦羞,為龍胤玨朦羞,太後可要當機立斷啊。
太後沉吟片刻,終於,沉聲道:“好,給我打,現在就將這女人給我打死!”
幾名仆女得命,高高拳起手中的騰要,向舒傾靈身上打去。舒傾靈閉上眼睛,幾道淚水從眼中緩劃落。她不怕死,經過這麼多的生死苦難,她早就不怕死了,她隻怕自己懷上了孩子,甚至她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就被殘忍的剝奪了做母親姿格,剝奔了她的寶寶來到這個世上的權力。
舒傾靈閉上眼睛,心中痛如刀絞,雖生尤死。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眼見幾名惡仆手中的騰條快落到舒傾靈的身上,忽然,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飛快的奔至,狠狠一腳,踢開幾名惡仆,不顧一切的一把抱起舒傾靈,驚惶失措的叫道:“靈兒,靈兒。”
忽然感到手掌上一陣濕潤,抬起手掌,見滿手的血汙,這才發現,舒傾靈身上大片血汙,瞳仁一斂,冰冷黑眸寒光迸現。
“啊天,這是……”高大身形重重一震,嘶聲叫道,“天啊,這倒底是怎麼回事,靈兒,靈兒。”舒傾靈身上衣襟被血汙浸染,被龍胤玨擁在懷裏,已然暈去。
龍胤玨神神陰森,回過頭去,充血的黑眸,向太後幾人狠狠瞪去,猙獰恐怖如異世神魔,讓人不寒而粟。
一股無形的殺氣,在四周回旋尖嘯。
一群仆婢,背上躥起一陣惡寒,向後退去。
龍胤玨雙目充血,和太後對峙,每字每句,仿佛都從牙縫裏擠出一般。“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縱然太後一生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見過無數驚天動地的陣勢,可是此時麵對這個一手帶大的兒子的猙獰目光,竟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若非一股多年來在後宮腥風血雨摸爬滾打中練就的定力苦苦支撐,隻怕在母子二人的對峙中早就敗下陣來。
太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整理了一下心中莫名不安的情緒,鎮定的道:“皇兒,這女人淫亂後宮,做出不知廉恥的事情,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能肯定是咱們皇家血脈。”
不等太後的話說完,龍胤玨雙目充血,嘶聲吼道:“不,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那天晚上……”
龍胤玨痛苦的閉眼睛,舒傾靈晚醉後自己悄悄跟在她身後的記憶在腦中衝撞,他跟舒傾靈發生爭執,舒傾靈拂袖而去,他見她醉到在花園中,心中氣她不過,於是,想到一個懲罰她的辦法,於是……
“那天晚上的男人是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奸夫!”驀的,黑眸陡然間睜大,寒光迸射,痛苦的道,“母後,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骨肉,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害死我的親生孩子,怎麼可以!”
“啊,是你?”舒傾靈痛暈過去,剛剛醒來,就聽到如此駭的的相真,腦子中嗡的一聲,失聲嗚咽著狠狠捶打他的胸口,大怒道,“龍胤玨,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舒傾靈全身痛楚,終於,再也忍不住暈迷在龍胤玨的懷裏。
“靈兒,靈兒!”
龍胤玨大聲叫道,幾點淚水自眼中滑落,直直砸碎在舒傾靈的麵上,頭也不抬的冷冷下令。“院中的人一個人也不準離開,如果靈兒有什麼事,這裏的人,一個也別想活命。”
再不看眾人一眼,將舒傾靈抱入房中。
一時,太醫匆匆趕來,下跪行禮。
龍胤玨一揮手,焦急的道:“不用多行禮了,快幫聯看看,皇後怎麼樣了,還有皇的肚子裏的孩子,還能不能保住。”
太醫見皇帝麵色鐵青,答應一聲,忙執起舒傾靈的手腕,一麵覷著龍胤玨麵上擔憂的神情,一麵抹著額角上的汗水,半在不敢答話。
龍胤玨擔心舒傾靈和她肚子裏孩子,大怒道:“皇後和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了?”
“皇上……皇上饒命!”
太醫一顫,雙膝跪地,在地上重重幾個響頭,這才顫抖著聲音道。
“皇後肌骨受創,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
“啊!”
龍胤玨高大身形仿佛被什麼巨物擊中一般,重重一震,向後退開幾步。隻嚇得太醫不住磕頭。
“皇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