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來一往的功夫,白城夜已經恢複了些精神,正無聊的要死,見他進來,勉強開口問道:“剛才?”
“替師兄找燈。”秦塵絕把椅子挪近了白城夜:“我小時候就這樣了,師兄似乎有眼疾,偶爾夜裏光不亮就看不見,需要點很多燈才行。後來夏,你夏師兄還送了個極好的夜明珠給他,不過師兄好像沒帶過來。”
晚上不亮就看不見?夜盲症嗎?
“他,沒事?”白城夜盡量簡潔的表達了一下對大師兄的關切之情。
“很多年了吧,或許是天生的?不過大師兄自己就是醫修,他心裏應該有數。”
嗯?師兄你好歹有點良心問一下大師兄的狀況好吧,大師兄多好的人呐,現在明明在病中,依然幫我熬藥呢。況且有句話你沒聽說過嗎?醫者不自醫,說不準大師兄他還就是沒個準數呢。
不過還真是奇怪啊,大師兄這麼有名的醫修,居然還有被夜盲症困擾的時候。不過眼睛上的疾病,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是比較難解決吧。
“師兄都已經習慣了,你也別總惦記他,眼下你的事情才比較要緊。”秦塵絕上下掃視了一番白城夜,又有點想要把夏若空揍一頓的衝動:“若是再這樣下去,我看我這床上遲早會躺一具骷髏。”
這話白城夜倒是很讚同,他看都不用看,自己都能感覺到身上輕了起碼有十來斤。這才不過大半個月的功夫而已,而且他原本就已經很瘦了。
這要是自己開個健身房或者弄個減肥茶之類的賣,簡直就是個活招牌啊,保證能拿到頂尖銷量。就是可惜減肥方法不適用於所有人群,大概會被當成騙子。
“不過幸好,師兄說等天明了藥就能熬好,下午應該就能用了。”既然白城夜不太能說話,秦塵絕隻能自己一個人開口了:“那藥是外用的,也不知道用了之後能不能沾水。我惦記好久了,你也該洗洗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師兄你嫌我髒是吧。回頭我把你這床單被子連著我那裏放著的帕子都洗了,可以了吧。
當然白城夜依舊是很開心的。
畢竟這種罪,別說現在能不能習慣,他是肯定不想繼續遭受了。連句話都不能好好地說出來,而且基本都是疼昏過去的,這誰能受得了啊,還不如當初直接一頭砸到地上痛快呢。
而且想到他終於可以自由了,白城夜忍不住就是想笑,盡管臉上的疼痛阻止了他,但是內心開心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的雙腳終於可以離開床了,不是嫌棄師兄的地方不好,實在是他也需要稍微運動一下的,好歹表示一下他胳膊腿沒問題吧。他的胃,也終於可以放開了吃一下,雖然大概率上還是不能吃熱的,不過菜譜都寫上去了,總比啃冰塊好吧。
唯一有些可惜的地方是,師兄大概是不會再喂他了。
不過倒也好,好歹也是該讓人緩一下勁了,不然一邊是身上疼的想死,一邊是心跳速率過快,怎麼看都是要命的節奏。
白城夜靠在枕頭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秦塵絕的話。他那從未見過麵的二師兄回來了一趟,還過來看了一下他,不過已經走了。齊源泉和夏師兄也是跟著一起回來的,齊源泉說等他好些了再過來看他,至於夏師兄,怕是不敢再來的。夏師叔去池家要玄靈珠,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趕回來。
當然這其中更多的,似乎更多的是秦塵絕充滿了對於夏若空的怨言。
白城夜知道夏若空對自己的事情摻和的不少,但說實話他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畢竟看情況夏師兄也沒有打算要弄死自己,而且他實在是疼的沒有精力去管夏若空怎麼樣了。再說了,你看看架勢,誰瞧不出來啊,師兄這分明就是正在想辦法幫自己“報仇”呢。
師兄出手,應該比他靠譜多了吧。
白城夜心安理得的靠在那裏發愣,興許是大腦太放空了些,連秦塵絕越來越靠近都沒注意到。直到秦塵絕的聲音都快貼到他耳朵上了,這才反應過來。
不過反應過來也沒用,他又躲不起。
但是說實話,他本來就因為身體過於的疼痛弄得神經都敏銳了不少,偏偏還有個人在耳朵邊上吹風。什麼叫地獄?這大概就是了。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而白醉雪那邊的藥,也總算是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