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絲(2 / 3)

胡天友把丁一的體檢報告拿到手就跟丁一說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丁一腸胃一向不適,他問胡天友他的腸胃有沒有什麼毛病,胡天友說檢查反映出來的結果表明丁一沒有什麼問題,一切都是正常的——腸胃的問題豈是普通的B超能夠檢查的出來的。

檢察院的車子從醫院開出後,開始向濱海市第一看守所開去。車子穿過流光溢彩的街道,街燈散發出春節離去不遠的氣息,路邊的行人匆匆地從車子旁邊掠過,偶爾有行人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閃著警燈的車子離去。車子開出市區後,開始在盤山公路上繞行,車子被深沉的暮色包裹,丁一隻看到灰蒙蒙的夜色中遠去的街燈。車子外麵就是高聳的懸崖,看來看守所是盤踞在山頂上的,這些戒毒所拘留所看守所監獄一般都是修建在山上的,當然也不是什麼山都有幸能關押囚犯的。

丁一隻感到車子在盤山公路上繞著圈走,司機抽煙時一閃一閃的紅光讓丁一莫名地心情悸動,丁一想要快點到看守所,又不想那麼快就進看守所,他既想擺脫檢察院的控製,又不想“才出虎口,又入狼窩”。

當檢察院的車子停在濱海市第一看守所的大院裏的時候,丁一被兩個法警押著走下了囚車,接下來該是為丁一辦理入所的手續了——看守所大廳的時鍾停在了晚上10點半。

看守所負責辦理入所手續的女警把一摞資料交給胡天友他們,讓他們把丁一的情況詳細地填寫完畢。丁一被要求站在高度尺前照相,隻是沒有被要求拿寫有自己姓名的紙牌,負責照相的女警把丁一的正麵側麵背麵都照了個遍——以往丁一隻在影視劇中看到罪犯或者嫌疑人被照相的囧相,如今輪到自己被如此照相,丁一輕輕地歎了口氣——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吧。

“他是因為什麼事進來的?”負責登記的女警問胡天友他們。

“受賄和濫用職權。你可以隻填受賄。”歐強說。

“他是哪個單位的?是公務員?”女警問。

“三江區房管局的,是公務員。”歐強答道。

“怎麼不送去三江區看守所?”女警好奇地打聽。

“我們辦的案子就把他羈押在你們所了。”歐強道。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女警顯然之前沒見過歐強他們。

“濱海市檢察院職偵局的。你是今年新來的吧?”歐強問道。

“我是今年所裏新招的幹警,以前沒見過你們。”女警答。

丁一入所的手續辦的差不多了,歐強他們也感到很輕鬆,期間胡天友的電話響了很多通,聽口氣應該是他的另一半催他趕快回家了,胡天友沒好氣地說正在送人,等下就回去了,然後就把電話掛了——其實人生就如打電話,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可惜現在掛的是丁一自己。

“前段時間有領導去視察某個看守所,看守所組織了在押人員表演節目,其中第一個節目是大合唱《歡迎你到草原來》,中間有個合唱節目叫《在希望的田野上》,最後一個節目是《幹杯朋友》,最後看守所的領導遭訓斥了一頓。”歐強明顯是有意在小警察麵前顯擺——領導來看守所居然讓在押人員歡迎他來,那不是讓他自己也進來嗎;在押人員如果成了田野的希望,那不是笑掉別人大牙;讓在押人員跟上級領導幹杯,且互稱朋友,哪會發生這樣新奇的事情——歐強說完,引得胡天友他們哈哈大笑,丁一想想也好笑,想笑但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