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的時間過的特別的緩慢,丁一原本以為他把材料交了,紀委就會在兩三天的時間裏把事情調查清楚,按照目前的辦案進度,不搞個六七天是不會有結果的,丁一在這逼仄的環境裏有種要窒息的感覺,感覺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突然休克。
曾衛華他們倒是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地來了,丁一突然覺得很興奮,不知道這是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丁一像發情的公雞一樣,一下子情緒高漲起來,憋在心裏的話他想要竹筒倒豆子一樣一吐為快。
“丁一,客套話我們就不跟你說了,我們還是繼續上個星期的調查,爭取把遺留問題都調查清楚。我們再向你重申一下我們的政策,希望你在我們給你的限製時間內把你所參與和知情的事情交代清楚,我們會根據你的表現盡量給你爭取一個比較好的出路。”曾衛華說完,開始翻閱他手裏的材料。
“那我們就開始吧,今天上午的任務很簡單,就是你要把你幕後的領導跟我們交代清楚就行了。”陳濟時說道。
丁一隻好病急亂投醫了。他想既然你們有這方麵的需求,那我也就順著你們的提示給你們交代就行了,反正我這個事情的定性已經很明確了,如果多個人進來也無所謂了,或許還能為自己減輕罪責,那就隻好跟他們有難同當了。
“丁一,你知不知道撒文俊跟馮川的關係?”陳濟時問道。
“這個我確實不是很清楚,馮川的人際關係本來就比較複雜,認識很多社會上的人,估計之前他們就認識的,我跟撒文俊就是馮川介紹認識的。”丁一答道。
“那馮川有沒有跟你一起參與這件事情?”陳濟時問。
“這個倒沒有,我做的材料不需要馮川參與的,至於其他事情馮川有沒有參與我就不知道了。”丁一答道。
“你能肯定你不知道馮川參與了這件事情?”陳濟時反問道。
“這個我確實不知情。我隻聽說馮川收過別人的錢,這些材料在我們單位的紀檢組長那裏就有,聽說他跟我們局的樸光軍副局長一起收的。”丁一想想這或許是條檢舉的線索。
“你知道是收的誰的錢嗎?”陳濟時問。
“這個當事人有反映材料的,就在我們局紀檢組長那裏。”丁一答道。
“你知道他們收了多少錢嗎?”陳濟時又問,這時隻見曾衛華在另外一張紙上記下了剛才丁一說的話。
“好像是每人都收了一萬。”丁一答道。這個數目聽起來不是很多,但要立案處理他們足已經夠了。
“這個情況還有誰知道?”陳濟時又問。
“這個我們單位很多人都知道的,當事人到處在反映。”丁一想說些大家都知情的事情給濱海紀委的聽,一則可以爭取立功的機會,二則馮川他們也不會怪到他丁一頭上,這樣比較合適。要不然說些空穴來風的事情,一則討不了曾衛華他們的好,二在被馮川他們知道了,肯定會畫個圈圈詛咒他的。
“那你這個事情,有誰來過問過嗎?”陳濟時又問。
“我們局的樸光軍副局長對此事表現的比較積極,而且還多次來過問事情辦理的進展過程,我當時就比較納悶,他怎麼對撒文俊的事情那麼上心。”丁一答道。
“樸這個人平時怎麼樣?”陳濟時問道。
“他是從安監局調過來的,以前為人就不怎麼樣,聽說在他們安監局的時候就因為有人反映他在辦理煤礦采礦許可證的時候收了別人的錢,後來因為此事被‘閑置’了兩三年,他調到我們局裏還沒有半年時間。”丁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