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走,”她直打哆嗦。
我狠狠踩下油門,出城攀上高速,一路飛馳直接向D城駛去。
D城也是一處邊境城市,但已經屬於另一個國家。
這些地方管理不嚴,兩國的邊界線也隻是一條打著黃色鋸齒形的雙條實線。
有幾座民居竟然一半建在A國,另一半卻建在B國。
還有些家庭,有時候丈夫是A國人,妻子卻是B國人,有時候又相反。晚上睡在床上,一個被窩裏抱一團都有可能隔著國界,夢遊一下就出國了,是真正的同床異夢,挺滑稽的。
很多雙重國籍的邊民,連語言和生活習慣都一模一樣,護照簽證之類的在這裏基本就是廢紙一張。
車子一駛入了D城,立即感覺玉樹臨風,別開生麵,連頭頂的天空都清朗起來。
遠處有幾片絲線縷縷的雲線,勾勾搭搭,擺著造型,隨心所欲,自由舒展,一如人們變幻莫測的心情。
梅景燕與朱楨兩人在路上每人小睡了一會,朱楨相對好點,但梅景燕睡過後臉色卻顯得更加蒼白。
我拉著她倆找了一處不起眼的旅館登記了兩間房,暫時先將其安頓下來,打算等心情稍微平靜些後再視情況考慮進行長久安置。
朱楨對這種身無定所的漂迫日子很不習慣,她怨聲載道,愁眉苦臉,讓我感覺極不舒服。
梅景燕就更別說了,她是敢怒不敢言,住走兩不便。而反映在她臉上的淒涼之相,則更是讓人心寒,好像一不小心穿越寒武紀,掉進那個時期的冰窟窿裏一樣。
我說:“你倆能稍微陽光點嗎?這不就暫時躲幾天的事嗎?幹嗎要把自己武裝得跟世界末日似的?”
朱楨埋怨說:“錢多有什麼用,沒有一點安全感,我一天都不想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梅景燕一聽立即質問我道:“這麼說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了?”
我說:“你倆一對渾蛋,善惡不分,真假不辨,懂什麼?都給我閉嘴。”
梅景燕說:“你還是把我送回去吧,我這樣躲起來,好像我真做賊似的。”
我說:“好,你別後悔,老子明天就把你送到那個收押你的地方去。但我勸你最好還是管好你的嘴,別無根無據亂說,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梅景燕見我動怒,立即嚇得躲到一邊去了。
回到我的男號房間關了門,我心裏也是一肚子窩火。
誰稀罕這錢呀,可它就憑空來了,跟萬能膠似的,花又花不了,甩又甩不掉,這是粘上瘟神了。
當然如果情況允許,那我就長期在這個名不副實的異域他鄉隱居下來。那些錢她願意放,就在那放著吧,老子不動就是了。
打開電視什麼也看不進去,腦子裏亂得像麻團一樣。拿出手機一看,我的娘呀,我卡上又憑白無故多出四十三億,整整湊了一百億呀!
這是直接要做死我的兆頭呀。
放過我行嗎?你這臭老妖,為什麼非要纏著我陰魂不散?
五十七億老子都花不了,一百億讓我怎麼花呀?用它腐蝕我的靈魂,讓我做浪蕩公子無度去揮霍嗎?
這世上見有用錢殺人的嗎?給我巨額錢財,然後又讓後麵人追著與我過不去,這是要移花接木,還是要借刀殺人,還是想用錢直接把我砸死呀?呸!
也罷,明天老子就光明正大過去,先把你這個老母妖宰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