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怔怔,俊秀的臉上帶上了些許的迷茫,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這樣,隻要能一家人平和安定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感覺到身邊少年的憂傷,宛夜重新睜開眼睛,沒有任何猶豫就伸出手將對方抱住:“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家。”
是的,從她把他們救出來開始,宛夜就決定會給這些苦命的人一個家。為了這個目標,她就算終其一生竭盡所能也在所不惜。
“主子總是這麼溫柔。”
感覺到懷抱的溫暖,蘇塵僵了僵,但是很快就揚起了滿足的淺笑,單純的想個不知世事的孩子。
“嗬嗬。”宛夜笑著:“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溫柔呢。”
宛夜坐在窗前,手撐著下巴,一旁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壺酒,綠翡翠杯子裏映著皎潔的明月。
隱……
端起酒杯輕抿了口,想起那個不在身邊的男人,感受到午夜的涼風,莫名的有種渾身冰冷的錯覺。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天的夜風,有些太過清冷了。
遠遠的,細細碎碎的落葉隨風飄舞的聲音傳來。感覺到身體有些冷,宛夜伸手將肩上滑下的披風再拉上了些,繼續對著明月飲酒。習慣了什麼時候那個人都在身邊,這時候他不在隻剩自己孤身一人還真的有些不習慣呢。那種彌漫在心裏的愁苦感覺,是悲傷跟思念吧。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卻擺在那。今天見到居天桀的震撼直到現在還是無法消失,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當一個人麵對著明月時,對隱的思念卻更加真切了。
越是感受到那個男人在身邊,就越發的想念隱的溫柔。宛夜淡笑,知道自己算是中了一個叫做簡水穀的男人的毒了,但是奇怪的是,一貫高傲的她就算在麵對像居天桀那樣的男人時都帶著一絲不妥協,但現在卻是甘之如飴。
哀歎聲自己算是真的栽了,再次仰起頭來,那張傾城如仙子的容顏上卻帶著真心的淺淺笑容,明媚的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窸窸窣窣。”
突然,屋頂傳來的細微聲響讓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冰冷的臉上薄唇緊抿,手拿著酒杯,卻沒有再動作。
“閣下既然來了,何不下來品嚐一下佳釀?對酒當歌可謂人間幸事。”清冷帶著冷嘲的聲音從那微啟的紅唇間傳出,宛夜微微側頭看著之前聲音傳出的方向,臉上卻沒有一點笑容。
能夠靠近她這麼遠卻沒被察覺,看來來人武功非同凡響啊。
宛夜轉動著翡翠杯,五彩的琉璃色光芒中,映出天上被烏雲籠罩住的明月。今夜,注定不安穩了。
歎息一聲,直接從窗前躍到院間,然後仰起頭往屋頂看去。等看出來人是誰時,宛夜臉上的神情出現了瞬間的呆滯。
怎麼會是他……
郎朗的月光下,一個俊美邪魅的男人昂首立於屋頂,幽深的眸子裏散發出銳利寒冰的光芒。
“你怎知是我?”歎息一聲,知道現在逃也隻是白費功夫,宛夜歎息一聲,提起裙角縱身躍上屋頂,與那人僅僅是幾步之隔。
居天桀皺眉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卻又異常熟悉的女子,從未見過的美麗,無人能及的傾城脫俗,眼神深邃帶著某種炙熱的光芒。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發現之前一直空著的胸口好像終於被填滿了一樣,如若不是現況不允許,他恨不得仰天長嘯來發泄自己此時的滿足與興奮。
“你是景宛夜?”雖然心裏早有了猜測,但還沒有得到對方的肯定回答。算起來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麵,真正的第二次。居天桀頓了頓,然後喑啞著嗓子開口。
宛夜也是一愣,看著眼前依舊俊美卻變得更加邪厲陰冷的男人,嘲諷的勾起嫣紅的唇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嫁給我跟我生活了五年的人是你?”居天桀依舊一字一句的問著。
就算是宛夜,也覺得此時的情況有些太過詭異了。為何她要跟這個傷害欺騙甚至背叛了自己的男人在這裏對月暢談?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
這麼想著,嘴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慢慢消失,整個人身上也籠上了寒霜般的冷酷氣勢:“你來幹嗎?”
“跟我回去。”居天桀皺眉看著眼前目露敵意的女子,突然覺得被她用那種仇恨的眼神看著很不爽,煩躁的說道:“我不計較你這些時間做的事了,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