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聲音依舊,連帶著房間裏的溫度,都瞬間下降了許多。
像是沒有感覺到下巴上的疼痛般,看著眼前如魔的男人,宛夜眼中的光彩卻並未消散絲毫,桀驁不止是他,她也是如此。從來都是高傲不可一世之人,服軟這兩個字也從未在她的人生字典中存在過。
“不客氣?殺了我?還是,把我的臉給劃花?”宛夜冷冷的笑著,銳利的眼神對上男人如寒冰般的眸子卻依舊沒有絲毫的退縮:“居天桀,我警告你,除非是你現在就把我殺掉,否則的話,將來我定讓你生不如死。你做過的那些,我都將百倍還於你身。”
如夜的女子對上如魔的男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隱約都能聽到空中眼神激烈碰撞的聲音。房間,安靜的連風吹動的聲音都能聽見,但是,就連呼吸聲,一吸一吐間,都清清楚楚的印在耳簾。
“生不如死嗎?”居天桀勾起冷冷的弧度,眸中的冰霜更勝:“我倒是很想看看就憑你現在這樣,又能怎樣讓我身不如死!”
宛夜知道他在嘲諷自己現在渾身不能動彈受製於對方的事實,雖然眼中帶上隱隱的懊惱,桀驁卻依舊:“那就試試看。”
正當宛夜屏息等著男人會有什麼動靜時,卻隻聽到對方突然將臉從自己眼前移開,什麼都沒說直接往門外走去。
隱約間聽到外麵傳來的說話聲中談及到什麼“小少爺”之類的東西,心頭一震,想到身上的穴道依舊沒有解開,臉上的神情出現了點點的猶豫,但最終卻還是下定了決心。一直受製於人卻不是她的風格,雖然知道強行衝開穴道的話會受重傷,但比起被這樣囚禁侮辱,她更樂於選擇前麵那個方法。
將丹田處的熱氣慢慢提起運轉向全身,然後猛一用力,身體往前一仰,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破口而出般,卻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下。
輕輕挪動了一下四肢,感覺掌控力又回到手中,蒼白的小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紅暈。
昨晚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而且時間太倉促的原因,她沒有立即衝開穴道,否則的話,宛夜知道,現在的自己,不僅沒有從這裏脫身,恐怕還會被關在密牢之類的地方,甚至,身上還會套上枷鎖什麼的。那樣的話,加上一個受重傷的身體,別說是逃走,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嚴重的問題。
雖然知道自己這次回居士山莊的決定有些莽撞,但宛夜卻從不曾後悔。為了親兒,一切都值得。
但是,莽撞過一次,並不表示說她還會魯莽沉不住氣第二次。小不忍而亂大謀,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更何況,她有那個自信可以讓自己平安的脫逃,更是在心裏暗暗下了某個賭注。
她在賭,自己一夜未歸,那個說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會不會感覺到了什麼然後也跟著趕來……
一切的一切,都將在今日揭曉。
這次的居士山莊之行,除去看了親兒之外,並非一無所獲,至少更加堅定了她報仇讓那個男人嚐一嚐失敗痛苦的決心,也發現了一些對方身上的秘密。比如說,他修煉的武功……那般深不可測的功力,中間肯定隱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昨晚男人雙眸通紅的如魔般嗜血的模樣,也讓宛夜心中某個不可思議的猜測得到了一些證實。那個男人修煉的,可能是什麼魔功之類的東西。雖然隻是隱隱的一個猜測,卻讓宛夜對接下來的事情更加期待起來。
外麵的人一直沒有進來,而且腳步聲有著漸漸遠去的趨勢。但宛夜卻沒有輕舉妄動,敏銳如她,早就感覺到了周圍空氣中突然出現的另一股陌生氣息。雖然比不上之前男人的深不可測,但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絕對的高手,顯然是派來監視自己的。
“主人。”幽靜的密室裏,碧兒恭敬的跪在地上,頭垂的老低。
“昨晚莊上的巡邏是誰負責的?”居天桀收起臉上的血腥殺氣,看著眼前一直跟在身邊的得力助手,眼微微眯起。
“是屬下。”碧兒震了一下,呢喃出聲。
“是嗎?”居天桀冷笑:“把所有的侍衛都重新換上暗堂裏最得意的弟子,另外,你等會去刑堂領罰。”
“遵命。”雖然心裏有很多疑惑,但碧兒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恭敬的跪著,要敢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