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皇姐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所以,用我的血應該可以吧。”滄安躍頓了一下,然後才說出了一個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皇後似乎隻生了公主一個吧?”簡水穀有些不解的看向身邊一直沉默著的宛夜。
“我也是皇後所生,隻是父皇怕我出事,所以在外一直稱我是榮貴妃所生。”
猛地聽到這個應該屬於皇室秘聞的消息,宛夜並未表現出太多詫異的神情。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兩人一眼,然後什麼都沒說,直接往外走去。
她現在心情很亂,迫切需要一個地方讓她冷靜下來。而繼續待在那個地方,除了讓她的心情變得更加煩躁以外沒有其他的用處。
看著那個轉身離去的身影,還不等簡水穀說什麼,身影就迅速消失在洞口。
“小青,你說我是不是很傻?”窩在寒潭裏,把放出來,宛夜垂頭呢喃道。
本來蛇類都是很怕冷的動作,但是小青也不知道為什麼卻可以在這個寒潭保持著一貫飽滿的精神。盤在宛夜手腕間,在聽到主人的問話後趕緊抬起頭,綠豆眼眨眨。
“你是說我不傻嗎?”看出小青眼中所要表達的含義,宛夜苦笑:“不傻的話為什麼在知道那個被我們救回來的人是滄安雪的弟弟時卻沒有馬上上去殺了他。這樣不是很傻嗎?因為看到他年紀小,看到害我的人是他姐姐而不是他就心軟了,這個樣子的我,不是很傻嗎?”
彌漫著無邊寒氣的冰譚裏,一個赤身的人靜靜的待在潭邊,手上捧著一條細細的小青蛇。
小青疑惑的歪著腦袋,努力理解著主人所說的話,半晌之後才晃悠著腦袋搖頭,綠豆眼激動的用力眨著。
“知道了。小青,你不用這樣安慰我。”宛夜苦笑,將小青放在岸邊,然後遊到潭中央打坐好,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旋繞的依舊是那時的場景。
為什麼剛才沒有下狠心殺了那個人呢?
他不僅是滄安雪的弟弟,也是滄子傑的弟弟,不管哪一個,都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為什麼會心軟呢?
想起那個少年清澈的雙眸以及臉上還會退去的稚氣,宛夜泄憤的一掌揮向潭心。水擊起萬丈的瞬間,隻剩臉上無奈的苦笑。
為什麼,連到了這個地方,也還是逃脫不了原來的那個生活呢?
簡水穀,滄安躍,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提示著那些傷痛的過往。
將頭埋在冰冷的潭水中,宛夜屏息將腦中所有的雜念消去,心靜、心定、心死。仙塵柔和的氣息在身體裏慢慢伸展起來,然後,心也就跟著靜了下來。
這一靜,就是兩個時辰。
等宛夜終於整理好心情從寒潭回到山洞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那兩人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的場麵。
隻是隨意的瞟了一眼那個躺在石床上養傷的人,宛夜徑自走向另一邊在搗弄著什麼的簡水穀:“在幹嗎?”
“宛夜?”簡水穀輕輕笑笑,然後指著眼前一個小瓷缽道:“這裏麵是情殤的解藥,隻是不知道藥性怎麼樣。”
“你呢?”看著對方俊臉上的蒼白,宛夜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雖然依舊很冷,卻比之前多了些人氣,顯然是真的冷靜下來了:“你不是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嗎?”
“沒事的。等把這個弄好就好了。”簡水穀愣了一下,然後掩飾的笑著。其實身上的疼痛已經不止從何時開始變得麻木了,看來那句什麼疼著疼著就會習慣了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懷疑的瞟了對方一眼,然後直接拉過他的手探摸了下:“你想死嗎?”
內髒都開始出血了還說沒事,不想活了是吧?
清冷的眸子裏,透漏著這些訊息。
簡水穀怔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來自宛夜那看似冷漠的神情下的關心和擔憂。一直以來的緊張好像消散了很多,將手上的東西放下,然後轉過身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這就去休息,沒事的。”
“恩。”宛夜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就準備往外走。
“宛夜?”簡水穀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開口喚道:“我有話想跟你說。”
宛夜愣了一下,神情有些錯愕,但沒有表現出來,冷淡的掃了對方一眼,然後輕輕點頭徑自往外走去。
“宛夜?”站在洞口,看著旁邊人眺望遠方的側臉,簡水穀問出了自己一直很關心的問題:“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難道要在這個地方過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