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那個人,不惜一切代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就是他的堅持。
終於,在駿馬踏步越過那片茂盛的森林後,一個古樸而安靜的小村莊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嫋嫋升起的人煙,田地裏春意盎然的芽苗,還有那條條小徑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眼前的一幕,簡水穀知道,他終於找到了那個可能有人知道怎麼去往絕情崖底的村莊。
“請問……”從馬上下來,看到一個迎麵走來的大叔,簡水穀趕緊迎了上去。
“這位公子有什麼事嗎?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我們這裏的人啊。”那個打扮樸實憨厚的中年男人有些局促的看著相貌俊美非凡的簡水穀。
“在下是來這邊尋人的。”簡水穀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然後虛心道:“請問這位大哥可知道村上有誰知道去往絕情崖底的路嗎?”
“絕情崖?”中年男人有些不解的皺眉:“公子要去哪裏幹嗎?去那邊尋人嗎?不知在下打擊公子,絕情崖下肯定不會有活人的。如果公子所要尋找之人是從落日峰顛掉下去的話,恐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聽到老伯的話,簡水穀猛地一驚,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想到親兒說那些話時的堅定,想到那個人在麵對毀容時都能坦然以對的神情,一時間竟慢慢的冷靜下來。
垂首看著眼前的老伯,嘴角噙起淡淡的笑:“多謝這位大哥。隻是我還是想去崖底探個究竟,不知大哥可知去往崖底的路?”
“知道倒是知道。可是也到不了最底下啊。”中年男人先是點頭又搖頭:“不行的。那個絕情崖底是下不去的。就算我想帶你去也不成啊。”
簡水穀皺眉。
“我們平時采藥的時候去會往那邊,但是所去的地方跟絕情崖底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中間隔了一個很大的森林,而且森林後麵是什麼東西沒有人知道。我們村裏以前有人去過,隻是才剛到森林這邊就被野獸吃掉了。裏麵的野獸太過凶猛,過不去的。”村民搖搖頭,顯然有些無奈。
“野獸?”簡水穀皺眉,然後猛地展顏露出溫潤的笑:“那可不可以麻煩大哥帶我去森林外麵。至於之後的路,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
“啊……”顯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不怕死的人,村民的臉上有些驚愕。
簡水穀輕輕的笑著,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錠碎銀塞到對方手中:“麻煩大哥了。”
“你這是何苦呢?從絕情崖上掉下來本來就不可能活著了。而且你就算過去的話也可能連屍骨都找不到,何苦這般固執呢?”
簡水穀沒有多說什麼在,隻是依舊用堅定的目光看著眼前偶遇的村民。
“好啦好啦,明天一早我就帶你過去。現在天晚了,你先去我家歇息一晚吧。”
“謝謝。”簡水穀溫雅的笑著,跟著前麵的人往村裏走去。
這裏的古樸和村民的樸實,讓他的心情忍不住的就變得輕鬆很多。一直以來壓在心裏的傷痛,在一個陌生人都表現出對自己的關心時,淡化了不少。隻是,依舊存在著,一直到,找到那個人為止。
濃濃霧氣圍繞的寒潭內,一個赤身的光裸身影立在寒潭內。雙眸緊閉,成打坐狀。因為太過冰冷的關係,那人的頭發和睫毛上都沾染了晶瑩的寒霜。而她的頭頂,也在不斷的冒著氣。卻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體內散發的關係。
仔細看去,會發現那個身上皮膚白皙滑膩如玉脂的人臉上竟是坑窪一片,別說麵容,就連臉上的五官都無法分辨。
如果是別人擁有這般麵容,肯定會讓人覺得醜陋不敢直視第二眼,但不知為何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伴著憂傷與清冷的氣質卻讓人可以在無形中忽略她並非很美好的容貌。
“砰!”突然,宛夜猛地睜開眼睛。清冷的眸子裏在睜眼的瞬間迸發出淩厲的光芒,像是發現什麼東西般,猛地皺眉。朝岸邊一揮手隔空取來衣物隨便的披在身上後就猛地起身走出寒潭。
身上舒暢的感覺告訴她不僅內傷完全康複,而且就連之前一直停滯不前沒有絲毫進展的仙塵也突破了瓶頸到了第八層。
第八層,這是師父才有的高度。宛夜微微眯眸,對於能取得這樣的成就很滿意。而寒潭的功效之大,也在她的意料之外。本來隻想著可以提高一點速度,卻不曾想到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突破了之前一直無法突破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