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未真正見識過情殤,但簡水穀還是根據空氣中流竄的香氣以及宛夜的臉色判斷出她中了毒。
居天桀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宛夜赤身坐在床上,而那個白衣的男人,也坐在床上,手還放在她的背上。
“淫賊!”沒有看清兩人之間到底在幹什麼,眼前的一幕已經讓居天桀一貫自以為傲的理智再次崩潰。一掌揮向蒙眼專心幫宛夜逼毒的簡水穀,居天桀臉上的表情叫做瘋狂的嫉妒。
雖然之前心裏就一直有懷疑眼前這兩人之間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關係,但是當事情真的擺在眼前時,他卻開始抓狂無法接受這一切。用力權力的一掌直接落在沒有閃躲的簡水穀身上,簡水穀往前一仰,口中溢下血紅,但手中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止。
“你們在幹嗎?奸夫****!”居天桀上前就要甩宛夜一巴掌,而與此同時,簡水穀略帶絕望的聲音也帶著掩飾不住的氣憤傳來:“宛欣中了情殤。”
“什麼?”居天桀先是一怔,然後看到宛夜嘴角的黑色液體以及臉色發青的模樣,驚愕的咆哮:“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突然中了情殤?”
簡水穀沒有再回答,在盡力將宛夜體內的毒逼出一些後,才頹然收氣。而在他摸索著準備給麵前的人穿上衣衫時,伸出的手卻被人用力拍開:“她是我的。”
簡水穀愣了一下,被布蒙住的清澈眸中閃爍一絲淩厲的光芒,但是很快恢複平靜,在確定宛夜的衣服被換好之後才慢慢拉下臉上的布條:“毒隻逼出一小部分。居莊主應該知道,情殤無解。”
“你說什麼?”居天桀猛地轉身衝向簡水穀:“你不是神醫的傳人嗎?居然連一個小小的情殤都解不了,還談什麼神醫?欣兒怎麼會突然中毒,你說,是不是你在裏麵搞了什麼鬼?”
“情殤本就無藥可解,居莊主明知道這個事實,就不要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而且……”想起來時見到的那三人,簡水穀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淡然以外的神情:“凶手是誰?居莊主隻要去查一下不就可以知道了嗎?”
“你什麼意思?”居天桀暗暗收緊拳頭,深邃的眸子裏滿是嗜血的殺意。
“在下趕來這邊的時候,剛好看到三個很奇怪的人離開。”簡水穀不想點名來人到底是誰,掃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冷笑:“居莊主現在這副表情又是為何?宛欣毀容的話不是剛好稱了你的心,讓居莊主你可以找個借口把她休掉然後娶高貴的公主殿下嗎?”
簡水穀不知道為什麼往常一貫很少有情緒波動的自己會突然變得這般激動,隻要想到再過兩個多時辰那張絕色的容顏就要徹底消失,心慌和憤怒等各種感情占滿整個思維,將寒冰般的防牆給打破。
“無藥可解?”不知過了多久,居天桀有些低沉的聲音慢慢傳來。
簡水穀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對方語氣中泄露太多的擔憂情緒,皺皺眉,卻還是老實的答道:“是的,情殤無藥可解。宛欣現在隻剩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
“我不信。”居天桀悶悶的說著,語氣卻很堅定,抬頭看向眼前白衣勝雪的男人,厲聲咆哮道:“救她,我要你不惜任何代價救她。”
簡水穀回頭看了一眼床上依舊沉睡的人兒,看著那白皙臉上的青色再次開始蔓延時,眼中閃過傷痛的光芒。過了很久,才冷冷道:“居莊主不是已經厭煩宛欣了嗎?為什麼還裝出此時這副心痛的表情?宛欣已經昏迷沒有意識了,所以居莊主做戲的話完全是浪費心思。”
“誰說我厭煩她了?”居天桀像是被刺痛般咆哮:“她是我的,誰也不準奪走她。”
看著居天桀臉上那種悲痛的神情,簡水穀怔了一下,然後才默道:“我想我還是無法相信你的用心。”
“你……”居天桀憤怒上前,一把揪起簡水穀的衣衫:“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情殤其實還是有藥可解對不對?”
簡水穀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看著她臉上越來越深重的青色,清澈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
“我有個辦法可以一試,但是必須等我先回穀準備一些東西。”兩人沉默了很長時間,空氣裏的馨香味越來越濃,最後簡水穀還是忍不住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