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鮮血溢出來的同時,宛夜的尖叫也響徹了這個落日之巔。
簡水穀迅速趕來,看著居天桀腹部流血不止的情況,再抬眸看看那個鬼麵的男子,微微皺眉:“太過了。”
在眾人都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的時候,雪白的寬大衣袖一揚,然後一陣幽香在空氣中傳散開來。
“你……”手突然一僵,鬼麵有些錯愕的瞪大眼睛,不解的看向眼前飄渺如仙的男子。
“殺戮太深,早日成佛吧。”簡水穀微微皺眉,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揮動了幾下,一股帶著幽香的氣流就向鬼麵的方向衝去。
“該死。”幾乎是同時,居天桀突然發作,一把拉過被鬼麵挾持在懷中的宛夜,然後手上運功大力一推,鬼麵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葉風箏般向外飄去。
簡水穀一怔,見那個鬼麵的身影似乎要往懸崖的方向飄去,身形一閃,將那人一拉往安全的地方一帶。
這個舉動,別說是鬼麵,就連居天桀跟宛夜,都有些詫異起來。
“上天有好生之德,醫者父母心,我是個醫者,還是比較適合做救人命的事啊。”簡水穀在懸崖邊頓住,回頭輕輕一笑。如雪的長衫微微揚起,慈悲之心盡入人眼。
居天桀微微一頓,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宛夜放好後轉身就往之前鬼麵的方向躍去。很快,一紅一黑的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而一旁的那幾個下屬,也跟著參合了進來。宛夜掙紮著也準備進去幫他一把。但剛準備動胸口一疼,仰麵又是一口鮮血奔去。
一隻手勁溫柔但絕對有利的手伸出來拉出宛夜,食指在她手腕間探住,回眸望去,剛好對上簡水穀如水般溫潤的眸子:“居夫人,你受傷了,還是先不要運氣比較好。”
不知是因為那雙太過清澈的眸子裏光芒很柔和的原因還是因為那隻搭在自己手腕的手指很清涼的原因,宛夜血色的眸子終於慢慢退去那種嗜血的顏色,人也跟著冷靜了下來。
“簡公子?”看著他,宛夜迷惑了。
“居夫人可曾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現在,我來履行承諾了。”簡水穀一邊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宛夜,一麵溫和的笑著:“這是我配的藥丸,要是相信在下的話……”
簡水穀的話還沒說完,宛夜就拿起那白色的藥丸仰麵咽下。
“謝謝。”服下之後感覺一股溫和的熱氣從丹田處升起,口中也隱含暗香,宛夜一怔,知曉這粒藥丸必是萬人爭奪的珍品。抬頭看向簡水穀的眼神裏帶上了真誠的感激。
“嗬嗬。”不知為何,一對上那雙漆黑的水眸,簡水穀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白皙的俊臉上很快染上如潮的紅暈。看著這一幕,本來心情還有些陰鬱的宛夜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小白兔啊小白兔,過了這麼多年,你依舊隻是一直單純的小白兔而不是大灰狼。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養出你這樣一隻珍貴的小白兔呢?
宛夜微微眯眸,掩去眼中的好奇。
而這邊談笑的畫麵,卻被那邊本應很忙的目不暇接的某人看在眼裏。隻見對方本來就很陰沉的臉色更是陰霾如同暴風雨來臨,而鬼麵幾人,抓住對方走神的那一瞬間,互相丟了個顏色,迅速往遠去奔去。
速度之快,竟是居天桀所不能及。
“夫君?”宛夜推開簡水穀搭在自己腕間的手,擔憂的奔過去:“夫君,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的宛夜,再次恢複成平日麵對居天桀時的溫柔可人。沒有嗜血,沒有冷情,如水般溫柔,如玉般溫潤。
簡水穀隻是有些落寞的看了一下自己被推開的手,然後瞟了一眼那邊兩人深情對視的場景,清澈的眸子轉向之前鬼麵離去的方向,一抹深思閃過。
“夫君,這位就是簡公子。”宛夜拉著居天桀走過來,看著那個衣袂飄飛的男人,回頭對居天桀道。
“我知道。”居天桀的表現倒顯得冷淡很多,而且看向簡水穀的眼神裏夾雜了一些敵意。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自己的計劃就不會……
想到如果不是那人反應快否則自己多年的努力就功虧一簣,居天桀陰森眸中的殺意更勝。
簡水穀隻是微微怔了一下,有些奇怪為何之前還算和善的居莊主會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般,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滿是控訴。但卻什麼都沒說,對著居天桀的方向微微頷首:“居莊主,先讓在下幫你看一下傷口吧,雖然莊主功力深厚不至有生命危險,但若是感染了倒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