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愕然。
當然,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不一樣的。
宛夜跟居家的人臉上是錯愕,而景家的則是欣喜若狂加慌張交彙的複雜神情。
在陳鳳音一連串瞪眼的暗示下,宛夜輕輕的點了點頭,才形象的用內力在兩腮逼出點羞怯的嫣紅。
“夫君。”柔柔的喚了聲,然後對局天桀溫柔一笑,跟著他走進了景家的大門。
街上人來人往,魚龍混雜,但很多都是用豔羨的眼神打量著景家門前的那一排豪華馬車以及從車上搬下來的禮品。
車木上都雕刻著精致的壁畫,車簾是繡金邊的上等絲綢,車頂鑲著一顆大夜明珠。珠簾上的珠子,顆顆在陽光的映襯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這種馬車,除非是那種真正的大富大貴之家,否則是配不起的。但現在卻一次出現了那麼多輛,一時間,各種猜測紛紛擾來。
而從車上搬下來的禮品,錦雲山莊裏的上等絲綢,各種首飾盒裝著的精美首飾,還有一個個由仆人拿著的精美食盒。
眾人目不轉睛看著眼前的禮物搬運過程,然後又屏息看向走上車的四人。
過了一會,四人終於小心翼翼的從車上運下來的,竟是一個大籠子。而籠子裏麵,一隻雄壯的黑熊正齜牙咧嘴的嘶吼著。
“這個……”陳鳳音被嚇的倒退一步,驚恐的看向局天桀。
“這是小婿前日在後山打獵的時候捕到的,嶽母放心。這頭熊的牙齒已經被剃掉了,而它的爪子也被剪掉了。黑熊的營養價值很高,所以特意帶來給丈人嶽母補補身體。”
局天桀這邊才剛說完,那些看熱鬧的人眼中響起了一連串的驚呼聲。
陳鳳音得意的掃了一眼眾人。景家現在雖然敗落了,但是好在景家有個好親家。有個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做女婿,她害怕下輩子還著落?
與一旁的景清相心有靈犀的對望一眼,然後兩人相攜著往裏麵走去。
坐在景家的大廳內,雖然宛夜臉上的表情很冷靜,但事實上此時她的心緒卻是複雜的很。
這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在這裏坐著呢。
這麼想著,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波動。
局天桀眼睛也同樣閃了一下,但卻什麼都沒說,隻是緊緊握住了宛夜的手,像是在給予無聲的鼓勵般。
是為了做戲嗎?
看著那雙緊握自己的手,宛夜迷糊了。
而在這當頭,茶已送上,景清相也開始了所謂的家常話聊天。
“天桀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局促的搓搓手心,景清相看著眼前坐在下方身上散發著渾然天成的貴族氣的局天桀,開口說道。
“咦?”宛夜一怔,轉身看向身邊的人。
“不礙事,丈人實在是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還談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局天桀也是客套的笑笑,但沒有給宛夜任何解釋。
“宛欣呀,你嫁了個好丈夫啊。”景清相又來了句。
宛夜疑惑的看向身邊人,可惜對方隻是微笑著,卻一直什麼都不說。
過了許久,一旁的景夫人才終於開口了:“怎麼欣兒還不知道嗎?最近家裏一直不太順暢,幸好天桀派人過來幫忙,這才穩妥下來呀。”
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感激的眼神看著局天桀,而宛夜,則是呆在原處沒有言語。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嘛?宛夜側頭看著身邊人,眼中參入了深思。而景清相夫婦倆,卻是一直用種熱情的讓人發麻的眼神注視著局天桀,好似對方不是一個人,則是一個取之無窮用之不竭的寶藏。
正當宛夜準備說什麼的時候,一旁的陳鳳音卻突然起身,給宛夜丟了個眼神然後對局天桀歉意的笑笑:“天桀,我跟欣兒很久沒見了。我們娘倆還有些私房話要說,就先回房了。”
局天桀依舊有禮的微笑著,起身對陳鳳音微微頷首。
宛夜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平日總是很冷漠視旁人如無物的男人為什麼會在此時佯裝成一幅跟自己關係很好的樣子。做戲給誰看呢?這其中又有什麼隱情嗎?
那抹笑,很假。讓宛夜下意識的想要去撕碎它。
但是很可惜,在宛夜準備上前的時候,一旁的陳鳳音已經“親密”的挽住了她的手臂:“欣兒,我們回房,娘許久不見你,可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