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的心髒似乎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我的腦海雜亂無章,許久過後,我平靜下來,看著他深邃的眼眸,更用力地握著他的手,似乎隻要一放開就會永遠失去他一樣,我看著他,輕輕地說:“不能不去嗎?”
落塵緊緊擁抱著我,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溫暖我,讓我放心:“這是大事,關係到我身份的恢複,我必須離開一段時間。”
我撇著嘴唇:“那帶我去吧!”
落塵輕輕一點我的額頭:“雨瀟,不要任性,你跟我去會妨礙我辦事的,而且你也要上學!回來以後,我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你!”
我隻能無奈地低下頭,賭氣地說:“那你要快點回來,好好照顧自己,不能斷胳膊少腿,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落塵又一次撫摸著我的頭發:“等我!”
送他去機場的路上,他一直沒有鬆開我的手,快要登機的時候,我更是難過,那種感覺就像是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他一樣了。
落塵沒有行李,行走如風:“你要小心薛勤,知道嗎?”
我還想問什麼,但此時廣播已經開始催促他登機,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沒有勉強他,隻是不舍地向他揮揮手。
在落塵消失在我眼簾之時,他輕輕地用唇語對我說:“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意誌堅強,越要守護你的位置。你一定會恐懼,一定想退縮,但是,隻要你認為你懦弱,麵前的小土丘也會像泰山一樣。不過,如果你堅強起來,強烈的暴風就像拂麵輕風一樣,過去,都是我做你的屏障擋住暴風,現在你要成為泰山,你要成為暴風。”
他走了,如同不曾出現一樣,但是我會守著回憶,變得更堅強,為了未知的重遇,等待,期盼,堅強,守候……
落塵走了以後,我再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每次我想要找他,要麼手機關機,要麼手機不在服務區,一種不安在我的心底蕩漾。臨近考試,薛誌勳和落塵都像人間蒸發一樣,越是這樣,我越認為薛誌勳會對落塵做出什麼傷害。
大哥這段時間也消失無蹤影,每次回到宿舍,和小西聊天的時候,她總是微笑地說著她和肖銀的小甜蜜,而我像個局外人一樣。我沒有經曆過她那樣轟轟烈烈的愛情,我的愛埋藏在深淵中,不斷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因為總是害怕一旦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心意,就會受到傷害。我不在乎我會多傷多痛,我唯一畏懼的是我泄露的心意會為落塵帶來麻煩。我希望能觀望著他的生活,而不是成為他的負擔。
在考場上,英語聽力我幾乎什麼也沒有聽到,腦海裏傳來嗡嗡的聲音,我想起了太多,不知如何整理雜亂無章的思緒。我隻是憑感覺選上ABCD,也不去深究到底我的答案意味著什麼,廣播中的英語段落又是什麼意思,我都沒聽到。
考試結束的時候,我慵懶地一笑,第一次嚐到了四年的滋味。我抱著一個遙不可及的承諾,等待著,遙望著。公布成績的時候,我也不敢去看成績單,但是導師輕輕地拍拍我的肩膀,用眼神告訴我考得很好,而馮浩一臉不屑。我的運氣特別好,特別是考試的時候,這讓我從來不怎麼經曆過挫折,也正是這樣,這輩子唯一讓我擁有挫敗感的人就是落塵。也正因如此,我初次體會到了撕心裂肺的愛。
這時,我竟然又一次看到於曉出現在學校中,她在樹下像是等待著誰,遠遠地我看見大哥向我跑過來,我微笑著看著他,卻發現他並沒有走到我麵前,而是在我麵前5米處停下了腳步,而偏偏,於曉正是站在我前方5米左右的地方。
大哥並沒有看到我,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眼中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了。
我看著他們,心裏全是不解。大哥和於曉認識嗎?那麼難道同學聚會那天他們裝作不認識?還是後來他們才認識的?
這時,於曉突然看向我這一邊,我條件反射般地閃到一旁,躲在教學樓裏。那一刻,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我為什麼要這樣偷偷摸摸地。但越是這樣,我越不能鼓起勇氣站在他們的麵前。
但是,疑惑很快終結了,大哥給我傳來了簡訊:“雨瀟,怎們中午在平常常去的地方一起吃飯吧!”
我把手機放在褲兜裏,看著大哥跟於曉並肩離開了我的視線。我就是這樣的壞習慣,大哥也了解,隻要我不回簡訊,就意味著我答應了。我鬼鬼祟祟地尾隨著他們來到餐廳,在門外透過玻璃窗觀察著他們,大哥微笑著為於曉搬凳子,溫柔地為她沏茶,看到這裏,不知為何,我的心裏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