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次我不再支持你的想法了,”疏影堅定地搖了搖頭,“總有一天,要安定下來的,現在的機會是最好的,你留在何逸凡身邊,我也留在你身邊。”
看來這次是說不動疏影了,是自己太糟糕了,離開逸凡哥哥大概會傷害那個柔弱的女子更深吧。
柳飛絮並沒有給朝暮更多胡思亂想的時間,很快就打發丫環過來,說是讓她去幫她看看花樣。
到了柳飛絮住的地方,朝暮才徹底的服了,這樣雅致的女子,怎能叫人不愛,她的花園很整齊,花色不雜,隻分為紅白兩種,紅色的卻不是花,而是果實,小小的,一簇簇的,似珊瑚豆子。到進了她的房間,隻見一大片白牆,桌案上供著幾枝花,朝暮也不知是什麼品種,白色的花瓣上點綴著天藍色,很是淡雅,旁邊還擺著兩本書。床上隻吊著青紗帳幔,衾褥的花色也十分樸素。
見到朝暮她們來了,急忙迎了出來。
“本來應該我親自去請教你的,但身體實在些不舒服,隻好差人請你來了。”柳飛絮的臉色果然又蒼白了許多,“我想給孩子繡雙鞋子,不知用什麼花色才好。”
“這你可問錯人了,在這些事上,我是從沒費過心思的。”這還真不是朝暮謙遜。
“並不要多懂,隻要落落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花樣就行了。”柳飛絮似並不在意。
“這個,”雖然聽上去已經夠簡單了,朝暮還是覺得為難,“我沒有繡過鞋子,所以並不知道有些什麼樣式。”
“小音,拿幾個式樣過來。”柳飛絮依然不放棄。
朝暮沒有辦法,隻好隨便選了幾個,她雖喜歡素雅一些的花樣,但孩子用的東西還是喜慶的好,柳飛絮也很滿意。
朝暮剛想跟她告辭,卻見她眉頭緊皺,正捂著肚子。
“小姐,你怎麼了?”小音應該是她的陪嫁丫頭,還叫她小姐。
朝暮沒遇過這種事,也慌了神,根本不知該做什麼,還是疏影見多識廣,當即立斷道:“她可能是要生了,快扶到床上去平躺下來。”
“不可能的,她的身孕才五個月,怎麼會要生?”朝暮再傻,也能看得出,柳飛絮的肚子最多五個月。
疏影沒理她,隻是扶著柳飛絮往床邊走去。
“小音,你快去請大夫來呀。”朝暮見那個小丫頭還愣在那,隻好發號師令了。
“接生婆就在府裏,老爺知小姐就這兩天會生,就將大夫留在府裏住了,我去通知老爺。”小音跑得倒挺快的。
朝暮什麼也不會,隻好在床邊看著疏影給柳飛絮按著摩,還教她如何做減輕痛苦,現在疏影又有了個本事,接生婆。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痛苦不堪的柳飛絮,朝暮的心一陣一陣的難受,都已經快生了,為什麼肚子還那麼小,這麼柔弱的人,生孩子是不是很困難呢?
接生婆來了以後,所有閑雜人等都被趕了出來,朝暮就是其中的一個,因為她笨手笨腳,什麼忙也幫不上。
何老爺和何夫人在外焦急得很,他們隻有何逸凡一個兒子,總希望下一代能香火旺盛。
“通知將軍了沒有?”何夫人問了旁邊的一個侍衛。
“剛剛已來報,將軍軍務繁忙,暫時回來不了。”
何老爺聽了隻是長歎了一口氣,何夫人則看了朝暮一眼,埋怨了一句,“這個凡兒,自己的妻子,自己的骨肉怎能不管呢?”
朝暮走了不是,留也不是,自己是個罪人了,逸凡哥哥怎麼會這麼無情?他以前即使對一個陌生人,也會傾盡自己去幫助的。
裏麵忙了兩個多時辰,卻什麼動靜也沒有,隻有越來越弱地喊叫聲,叫得朝暮心裏也不禁怕了起來。
“何夫人,不然我進去看看吧。”
“落落,不許進去!”何逸凡回來了,看來趕得很急,額頭上都是汗。
“凡兒,你怎麼才回來,你明知道飛絮的身體一向就弱,大夫本就不讚同她現在生孩子。”何夫人心疼這個兒媳婦,“飛絮卻不聽,堅持要為我們何家生個孩子。”
何逸凡卻似沒聽見,“落落一直站在這裏的嗎?怎麼不回去休息休息?”
他將朝暮往他身邊拉了拉,想讓她靠著自己舒服一點,朝暮卻一把推開了,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你是逸凡哥哥嗎?在裏麵幫你生孩子的女人可是你的妻子,她在裏麵叫了兩個時辰了,你不該問問她的情況嗎?”
“別人我都不管,我隻要你好就好。落落累了,我陪你去休息。”何逸凡依然我行我素。
“現在我不要你陪,我走了,如果你敢跟過來,我就再也不會原諒你了。”朝暮很憤怒,她從沒這樣大聲過。
何逸凡很聽話地沒有再動,朝暮就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