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她得意地笑
本來到水護城就半天的時間，從水護城到陽明鎮也就一個時辰，但是車沒走多遠就下起了雨，所以天快黑才到了陽明鎮，這對文芊落可是煎熬，逸凡哥哥見到她是驚喜，還是憤怒呢？她想起那天何逸凡對她的態度依然有些害怕，但是不管怎麼樣，她要為逸凡哥哥勇敢一次，隻要留她在他身邊。
當馬車停下來後，她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使勁敲打著何府的大門，還不忘回頭對老車夫叫道：“下著雨呢，快過來避雨吧，今天太晚了，你先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再回吧。”
老車夫跑了過來，衝她感激一笑，何府的門卻還沒開，文芊落又敲了幾下，終於聽到了聲響，“誰呀？”
隨著叫聲，門也“吱呀”地開了，來人瞪著文芊落，文芊落也瞪著來人，她往後退了幾步看了一眼門口的匾――何府，沒錯呀，她收回眼光，又望著開門的人問道：“何老爺在嗎？”
“不在。”
“那何夫人呢？”
“也不在。”
都這麼晚了，何夫人怎麼會不在呢？當她再想問時，那個開門的老頭終於說了一句比較長的話，“他們全家在前天去京城了。”
“什麼？全家去京城？”
“是啊，何老爺還有什麼臉麵住在這啊，出了那麼傷風敗俗的事。”開門老頭歎息道，“這不，正好何少爺要進京趕考，而且聽說啊，”開門老頭壓低了聲音，“京城皇上麵前的紅人柳大將軍早聽說何少爺一表人才，有意攝合自己的女兒和何少爺呢，要說這何少爺也不知是不幸還是幸運呢？”
沒有等老頭把話說完，文芊落就走了，全家都去京城了，去幫逸凡哥哥尋一個更好的未來，對於何家來說，她是一個已經死去的恥辱，對於逸凡哥哥也一樣，也許這個恥辱還讓他心痛難過，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那河水已衝走了他的恥辱，他的心痛，也許還有他曾經的幸福。她第一個愛的人，她第一個依靠的人，她的第一次幸福，她的第一次勇敢，哼，全部讓自己毀了，她怎麼會傻到問一句那樣的話，不問也許會有中獎的幾率，就算沒中獎，生米煮成熟飯，逸凡哥哥也不會這樣對她，她至少還有解釋的機會。現在這算什麼啊，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又累了，要吸取大地的力量，她就地坐了下來，卻發現自己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
“姑娘，雨太大了，先回馬車吧。”老車夫跟著她跑了過來。
她抬起頭來看到老車夫混身都濕了，在滴著水，雨這麼大了嗎？老車夫過來扶她，她也不想連累別人和她一起淋雨，努力想站起來，可兩隻腿卻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讓我再坐一會兒吧，您先回馬車。”
老車夫剛走，文芊落不知怎麼有了力氣，一下就站了起來。她走得並不遠，跟著老車夫很快就回到了何府門前，大門已經又關上了，她忽然有一點眩暈，她要往哪裏去呢？
“文姑娘，上馬車吧。”老車夫催促道。
她茫然的跟從著老車夫的聲音上了馬車，現在對於她來說去到哪裏都一樣，她努力地回想自己是從哪裏來的，但她的腦筋像被什麼給捆住了，怎麼都撥不開，找不到最初的那條線，找不到來時的路，但她知道老車夫是朝曦家的，朝曦需要她幫忙，進宮，好像也不錯，雖然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困住，那樣不是也可以離逸凡哥哥比較近嗎？
馬車在夜裏走得很慢，文芊落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後來她竟然裹著濕衣服睡著了，以至於她怎麼到了朝曦家的，她也不知道，隻是後來聽一直照顧她的丫頭疏影說，她就這樣不吃不喝地睡了一天一夜，送她回來的車夫現在可還躺在病床上呢。
“文姑娘，你喝完湯先休息一下，我去通知小姐和老爺。”疏影端來一碗湯讓她喝了。
疏影剛出門，文芊落就覺得不應該讓朝老爺來看她，而應該是她去拜謝人家，於是她問了一個下人，就往朝老爺的屋子走了過去，她看到疏影進了一間屋子，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朝曦的聲音傳出來，“太好了，她醒了。”
文芊落覺得好笑又溫暖，原來還有人在乎她的存在。
“曦兒怎麼知道她一定會回來呢？還派老王跟了去。”有點渾厚，應該是朝老爺的聲音。但是他們說的是誰呢？
“爹爹，你以為我跟沫濡救了人之後，就什麼也沒做，隻等她醒來啊。”朝曦那好聽的聲音真的很讓人著迷，然而對現在的文芊落而言，卻有點難以承受，她停在了門口。
“是啊，曦妹早讓人去查了這個文姑娘的事情。”李沫濡也在，“沒想到竟是這麼巧的事情，對於所有人而言她已經是個死人了，這正好可以給她一個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