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深夜,除了燈紅酒綠的地方,還有一處地方燈火通明,那就是派出所,上午被李子軒送進去的小偷此時也被保釋出來了,他在自己的同伴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組織。
小偷回到組織後,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先是來到大堂,對著落座在大堂上座之上的一個威嚴男子恭聲說道:“九爺,我回來了。”
九爺之所以被稱作九爺,是因為他隻有九根手指,但是卻比大部分健全的人的身手都要靈活,在他剛出道的時候,因為不懂規矩,在一個小偷組織的地方行竊,還被當場抓了正著。
本來撈過界就是大忌,按照規矩是要打斷兩隻手的,可是對方念在他是一個散偷,又是初犯的緣故,也沒有刻意的為難他,隻是削了他的一根手指,以作警示。
九爺那個時候也是血氣方剛,並沒有因為這樣被嚇破膽,而是找了個師傅,苦練偷盜技術,等他學藝歸來,憑著精湛的技術,闖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地盤,而且拉攏了不少手下,除了斷指那次,他這20多年以來未曾失手,江湖上的人都稱他做九爺。
九爺上下打量了小偷一眼,看著他的淒慘狀說道:“小六啊,你忘了我的教訓了麼,我平時總叮囑你們不要去別人的地盤惹事生非,你非不聽,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因為組織發展過快的原因,地盤就那麼點大,雖然每天的任務一直是六千元的標準並沒有變,但是隨著組織的人越來越多,自己的地盤已經很難滿足他們這些人了,而且六子經常會去別的地方轉轉,所以九爺才會這麼喝斥他。
小六帶著對李子軒的怨恨說道:“九爺,雖然我經常在地盤以外的地方活動,可是您的教誨我從來沒忘,我都是事前打聽清楚了,沒有別的同行的情況下,我才敢出手啊。”
九爺看著六子說的不像是假話,於是厲聲問道:“那為什麼別人下手這麼狠,你到底偷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啊?”
聽九爺問到這個的時候,六子心裏說不出的委屈,隻聽他歎氣的說道:“九爺,我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我今天就因為偷了一部手機而已,結果我就這樣了……”
九爺聽到這裏,火氣也是上來了,怒道:“一部手機至於下手這麼狠麼,是誰下的手,你看清楚了麼,九爺替你做主了。”
小六連忙感激的說道:“謝謝九爺,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看清楚了他衣服上的標誌,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燕京大學的。”
九爺小小的驚了一下,說道:“哦?一個學生就能把弄成這樣?你的身手我還是知道的,本來幹我們這行的身手就比一般人敏捷,就算打不過,你總能逃掉吧?”
小六也是自認倒黴的說道:“九爺別提了,今天那個公交司機處處和我作對,不然我也不至於這麼慘,不過說真的,那個人氣質不一般,我可以確定的是,他手底下也應該有兩把刷子。”
小六也沒有因為麵子上過不去的緣故,就故意把事情誇張化,實事求是的說道,畢竟九爺待他們這些老人還是不錯的,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誇誇其談,給組織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九爺也沒有難為小六,略帶關心的說道:“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明天你帶人去摸摸他的底再說吧,你先下去敷點藥吧,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估計就算傷好了,你也不能再出去活動了,看在你跟我這麼久的份上,你就留在組織裏做做後勤的工作吧。”
小六感激的對九爺道過謝,然後在一個同伴的攙扶下退出大堂擦藥去了,剛剛九爺的態度也很好的穩定了軍心,大家越發肯定跟著九爺是自己這一生最正確的決定。
但是他們永遠不知道是,九爺這隻是為了作秀而已,在九爺的內心深處,小六早就被他給拋棄了,現在這麼做隻是做給手下看的,等以後隨便找個什麼借口,就能把小六提出組織。
這麼做的好處,一來可是增加自己的威望,二來不至於小六出去亂嚼舌根,把組織的事說出去,三來小六最後不但不能怪自己,反而還要對自己感恩戴德,不能說九爺心狠手辣,畢竟任誰也不允許自己的組織裏麵養著一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