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希伯萊走出火妖俱樂部的時候,一個使者模樣的人匆匆進入大廳後麵,順著一處隱秘的螺旋形地下樓梯拾級而下,來到深入地下千米的一處掩體中,這是個軍事化的基地,灰色的甬道縱橫交錯,牆壁被岩係靈術加持過,土石改變了結構,變得堅固無比。
侍者熟練的穿過迷宮般的走道,來到一扇鋼製的圓拱形門前,“薩爾德蘭先生,發生了狀況!”他一邊喊著,一邊按響了門鈴。
“轟隆隆...”鐵門在震動中緩緩打開,透出一束白色明亮的燈光,地麵鋪著潔白的瓷磚,一股機械油脂的異味飄散出來。
一個帶著眼鏡的長發青年從工作台前優雅的轉身,他邁著最正統的貴族步伐走到侍者麵前,用食指扶了扶鏡框,問道:“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侍者把希伯萊大鬧俱樂部的事情說了一遍,奇怪的是,他很客觀的述說,力圖從第三方的角度描述這件事。
“嗯,說的很好,不過這兩個孩子的小打小鬧並不妨礙我的計劃,但是那些捕捉火妖的靈師你要給我盯好了,別讓他們發現什麼,一旦有某個倒黴的家夥發覺了火山的異樣,就暗中除掉他,我偉大的計劃已經進行了十年,現在即將進入收尾,可千萬不能出岔子!這件事成之後,你的功勞足以在蘇西家族裏申請一個外圍成員的身份。”青年的聲音悠揚動聽,充滿上位者的威嚴,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貴族風範,似乎受過此方麵專業的訓練。
“是,薩爾德蘭先生!”侍者恭敬的低下頭,轉身離去了。
青年微笑著轉身,麵向擺滿測繪表和山地模型的工作台,那裏有十幾位學術界有名的專家在測算或是繪製圖表,十年前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世俗界失蹤,從此杳無音訊,卻在此處為一個不知名的計劃工作了十年。
希伯萊當然沒有想到火妖俱樂部的水這麼深,他也沒覺得自己在那裏的打開殺戒算一件大事,靈師界每天都會有大量的弱者在爭鬥中死去,這是正常的淘汰。
吉蒂睡到半夜醒來,她看著希伯萊坐在桌前手持鉛筆測畫繪圖的背影,忽然悠悠的問了一句:“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你又殺了好多人。”
“我沒想殺那麼多人,都怪洋蔥,熏了加圖的眼睛,把他惹怒了,他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那些人正好倒了黴。”希伯萊說的是實話。
“可是你能阻止的,為什麼要牽連這麼多無辜的人呢?”吉蒂忽然渾身發冷,那麼多剛才還在活生生說著話,喝酒賭錢的人,片刻之後就成了一地的屍體,他們的生命就這麼的消散了,或許他們的父母和妻兒還在遠方苦苦的盼望著他們回來,那是這些可憐人唯一的依靠,可是,就因為加圖的憤怒,這個味不足道的理由,多少家庭殘缺了,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多少兒女從小沒有了父親,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啊!
“我不阻止的理由是他們該死,因為沉默有時候就是怯弱,怯弱的看著那個黑人犯罪,甚至心裏也有想要占有你的衝動,這就是罪,有罪就該死,可能你從小在溫室裏成長,沒有受過什麼苦痛,你如果落在那個黑人手裏絕對生不如死,人類這種東西我覺得越少越好,因為他們隻要有了力量,就輕視道德,滿足了欲望之後又會產生新的欲念,永無止境。”希伯萊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說法,可以就此離去,去過用想象編織出來的美好生活,沒有黑暗和陰影,多好!”
吉蒂沉默了,她知道希伯萊說的都是對的,可是要是能用不流血的方法解決這一切該多好,為什麼那些男人會像野獸一樣想要得到她的身體?即使她是不情願的,為什麼如今道德淪喪到如此的地步?
“你不需要感歎什麼,這個世界不是你能左右的,繼續睡吧,明早就有工作了。”希伯萊回過頭看了吉蒂一眼。
“最後一個問題,我就睡覺了,你變強是為了什麼?”吉蒂趕忙問道,身子縮進被褥裏,露出兩隻好看的眼睛。
“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我繼續弱小,那麼就會遭受屈辱和痛苦,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