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要想給他們懲罰和末日審判,至少要等到自己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行,如果你一直都沒有這樣的力量,那就等待吧,總有人會站出來的。”
“您叫什麼名字?”希伯萊仰躺在幹草上,雙目緊閉,疼痛雖然一陣陣襲來,但是他再也感受不到恐懼,無比安詳。
沉默許久,老者才悠悠開口道:“以前,我叫維泰利斯。”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獄卒端來一盤吃食。希伯萊看了一眼,那是一大塊白麵包,配上一杯新鮮奶酪,旁邊還放著滿滿一杯牛奶和一塊冷牛排。
“這!”如此豐盛的食物讓他無比震驚,但隨即反應過來,這些東西是為維泰利斯準備的,他們就要處死這個老者了。
“噢,看來吃完我就得走了。”老者用輕鬆愉快的語調說道,“孩子,你要好好的活著!”雖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他知道,維泰利斯是盯著他的眼睛對他說的。
希伯萊已經淚流滿麵,他閉起眼睛,一直到維泰利斯吃完最後的晚餐,被獄卒鎖上厚重的鐐銬並帶走,這才茫然的蜷縮在屋角,直愣愣的看著外麵灰色的甬道。
不一會兒,他的晚餐也被送來了,一顆冷土豆和半塊發黴的麵包。他撲過去,吃的一點不剩。畢竟,就算是為了老者的那一番話,他也要好好的活著。
兩天之後,希伯萊也等到了他的審判。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竟然是一場公審。
當被套上沉重的鐐銬走過長長的甬道,耀眼的陽光瀑布般的傾斜在他的身上,這熱烈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階梯廣場圍坐著上千民眾,大多是身穿白色托加的成年男子,法官和陪審員漸次坐在一張白色的長桌後麵,桌上放著手持天平和長劍的正義女神塑像。
希伯萊一出場,便引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天哪,那還是個孩子!”“他絕對沒有十五歲!”“哦,太可憐了,這麼小,他的監護人呢?”......
“肅靜!”木槌敲響,法官是一位德高望重,素有公正之名的老者,他帶著一副厚重的玳瑁眼鏡,此時正透過鏡片的下方看著一張羊皮紙。
“將罪犯帶入!”一個中年女性陪審員高聲說道。
希伯萊便被兩個衛兵押到麵對法官的小柵欄裏。
“下麵,我將對你提問,你必須如實回答,否則將視為對法庭的蔑視,明白嗎?”法官嚴厲的說。
“明白。”
“你的名字?”
“希伯萊。”
“沒有姓氏?”
“是的,大人。”
“你是孤兒?並且一直生活在西亞城邦裏?”
“是的,大人。”
“你在城邦救濟委員會登記西平263年出生,今年十六歲?”
“不,我才剛滿十二歲。”
“你在撒謊!你既然登記了,那麼你就是十六歲,你說你是十二歲,那麼你拿什麼證明呢?你這個臭名昭著的惡棍,不要試圖瞞騙過法庭,雖然你樣貌年幼,其實心地歹毒。”
“是的,我十六歲,我撒了謊。”
“這樣就對了,”老法官滿意的扶了扶鏡框,繼續問道:“三天前,你乘著獨裁官蘇拉的小女兒吉蒂出行的時候,殘暴的襲擊了這顆西亞城邦的明珠,是否有此事?”
“是的,我承認。”
“你殘忍的打破了她的頭,幸虧扈從營救及時,才沒有性命之憂,是否有此事?”老法官的言語越發嚴厲,仿佛隻要希伯萊回答“不是”,就會立刻跳起來毆打他。
“是的,我承認。”
聽見他認罪,陪審團和法官都很滿意,圍觀的群眾卻憤怒起來,紛紛大聲呼喊,要懲罰這個凶惡的暴徒,這個連蘇拉的女兒都要襲擊的暴徒簡直罪無可赦,在他可憐並且瘦弱的外表下一定藏著一隻凶殘的惡鬼!
“燒死他!燒死他!”人們開始有節奏的喊起來。
“鑒於此人犯下的罪行,法庭給出的審判是:剜去雙眼,永久驅逐!”
“啪!”木槌再一次重重敲下,不等希伯萊有任何舉動,幾個獄卒就用一隻麻布袋罩住他的頭押了回去。
審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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