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肩膀抖動得很厲害,死死壓住到嘴邊的笑,扭頭看向一邊,不斷地自我催眠,我是透明的,我是透明的,聽不到也看不到。
帳篷裏不止他一人,其他軍人肩膀抖得跟篩子一樣,拚命忍著不能笑,有人忍笑忍得咳嗽,在隊長目光射過來之前,三三兩兩抬著東西奔出去,好像後麵有東西追趕。
章一也想逃避出去,可他不能,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還是隊長的生活助理,沒有特殊情況,他不能離隊長一米之外,命令除外。
“帝國有法律,末成年不能結婚。”隊長一邊將手臂上的掛件一一貝心退了下來,向椅子走去,示意章一整理出一片空間,他要跟這個姑娘好好談談。
“你們別看我長得嫩,其實我十八了。”貝心從後麵追過去,捏捏自個的臉,沒辦法,她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十八了啊,真沒看出來,隊長目光從她臉劃過,隱晦地又掃了眼她的胸,目測挺大的,有D罩,從胸看倒有可能。
章一目光剛轉過來,看到隊長冷刀子掃了過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麻利地收收出一張台麵出來,擺在隊長前麵。
“結婚不是兒戲,尤其是我們軍人,手續非常麻煩又繁瑣。”隊長發現這姑娘不怕他。
軍人?
“你們是軍閥?”貝心突然覺心好塞喲,沒了動力,眼裏的光芒也散了,腳步一轉往外麵走去。
啥情況?
章一看看隊長又看看往外走的小丫頭,一臉的懵逼,手朝著帳篷門口一指,“攔著她。”
帳篷門口不知從哪裏昌出來兩個軍人,臉上畫顏料的那類,伸手阻擋貝心不讓她走,貝心看了眼那兩條手臂,隻要她輕輕一折,它們就像麵條一樣輕鬆地折斷。
她爹說,當兵的都是土匪,而且是窮瘋了的土匪,不是必要,不要跟他們硬碰硬。
貝心認真考慮了下,轉頭看向椅子上的男人,一本正經道,“我沒錢,真的,我們家也沒錢,你們綁架我也沒用。”
貝心說的大實話,山下人用的錢她們不需要。
章一跟門口的兩個軍人,一臉驚悚地看她,他們好像沒幹什麼讓她誤會的事吧,怎麼扯上綁架的?他們可是正規軍人。
隊長嘴角抽動了下,速度很快,快得沒有人發覺。剛才他就發現了,他說的他們是“軍人”,小丫頭卻說他們是“軍閥”。
“軍閥”這個詞是兩百年前對軍人的稱謂,兩百年前正是民國時期,那個時期“軍閥”兩個字也代表了民眾對它的恐懼,為了作戰資源,掠奪是他們唯一的途徑,那些富商便是他們綁架勒索的目標;強迫征兵是保證兵力充足的兵源。
小丫頭不但說他們是“軍閥”,人被攔截第一反應是“綁架勒索”。
曆史研究得夠透澈,難怪軍部在文件中評價紅蜘蛛,狡詐如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