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忍住想抽他的衝動，這麼嚴肅的時候還有心思說這麼輕浮的話，儼然讓她對他原本人格有了初步了解。但心裏還是會別扭的想知道那一槍打在了什麼地方，一絲慶幸他平安無事。
不過她還是選擇無視他這個問題，“你有那麼容易中槍嗎？”，她問道。
“那時候我已經失去人格了，就算槍抵在我頭上，我也不會反抗。”陳風然低沉的回答道，唇畔泛起冷漠的笑意。
白雲心頭一驚，盡管早已料到會是這樣，但親耳聽到他說出來，還是有點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他當時並沒有想殺你。”
“你怎麼知道？”
白雲不得感慨道：“因為即使他對你再失望，也還是下不了狠手。他以前想必很敬重你，甚至渴望成為你那樣的人，可是聽說你變成那樣，心裏便有了不能饒恕的想法。”
雖然她和蘇和接觸次數不多，可是蘇和接近她一定是為了陳風然，他的言行裏對陳風然失去人格一事表現的很是在意。
陳風然見她眸光一動，又忍不住摸她頭頂，像貓一樣，他想。
轉而又繼續說道，“你看的挺透徹的。”
她抬頭看著他，“他大概是覺得被拋棄了吧，一個人從小在沒有父母的陪伴下長大，或者也沒有出現過充當父母角色的人，人格在形成的過程中是存在缺陷的，這樣的人往往很敏感，能輕易察覺到別人的心思，要麼對感情看的很淡，要麼對感情看的很認真。極度缺乏安全感導致他迫切的需要一個精神偶像，那個人就是你。可是他被國安拒絕還關進雙極，強烈的呼應了他人格缺失的部分，他需要自己保護自己，便會不自控的去傷害別人。甚至聽說你的事情之後，精神的崩塌導致他產生對你極度的失望和怨恨，以至於對你做出那樣的事。”
“蘇和是不是對你說過什麼？”他蹙眉。
白雲擋下他不安分的手，就不能老實點嗎…
“說你個沒有人格的人還會喜歡別人，然後就抱頭痛哭了。”
他再次自覺地去摸她的頭，動作就像撓小貓一樣，完全忽略她的白眼，“你沒給他普及知識嗎？你應該指著他的鼻子告訴他喜歡一個人跟有沒有人格沒有關係，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白雲再次擋下他的手，“我當時隻想著找機會逃跑了。”遇上那種情緒不穩定的患者，發生什麼事都有可能，她總歸隻是個普通人，本能的害怕和不安是很正常的反應。
陳風然聽罷愣了愣，就算她能一句話堵住別人的嘴，再高冷的記不得別人的名字，再聰明再細膩，也還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一想到她當時會有多害怕和不安，他的心就像被人擰成了麻花，左右都疼。
雙手很強勢的就把她摟入懷中，身體很軟，軟到稍稍用力就可以嵌入他的身體裏。
白雲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反應，她從來沒被男人抱過…
手要放哪兒是好…
“你…幹什麼…這麼突然。”
“這樣子你會喜歡上我嗎？”因為靠的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喜不喜歡一個人，嘴上可以撒謊，但是心跳不能。
“陳風然，你先放開我…”
那速率爆表的心跳是陳風然的嗎？靠的這麼近聽得這麼清楚，簡直比世間所有告白都管用。江白雲覺得自己的大腦一定處於罷工狀態，因為她已經嚴重意識到全身的血液都瘋狂的流向心髒，因為她的心跳速率已經快向陳風然看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