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花海,紅的白的黑的黃的,爭奇鬥豔,五彩斑斕。微風帶動起她們迷人的舞姿,散發出醉人的幽香。花海邊際的一處山坡上,一隊身穿迷彩服的軍人正趴在幾株茶花樹下,討論著這片花海。

“頭兒,你說這他娘的是誰家的?錢沒處花了吧,弄這麼大一片花海。得花多少錢呐?”一張娃娃臉可愛到爆,隻是一張嘴就他的可愛消滅至九天之外。

“你管得著嗎你,又不花你的錢,你蹦噠個什麼勁?”另一人抬手給他一個爆栗。

“我這不是心疼嗎,你看這些花這麼好看,還有好多名貴品種,這要是全賣成錢,再用來買裝備。那,嘖嘖,想想都流口水。哎,哎,那裏居然還種的有菜,你們說這奇怪不奇怪?”娃娃臉抱著頭嘟嘴。

“別想了,這些花沒有一個不是名貴品種的。你看見那些暖房的花沒有?那裏麵隨便一盆都是上萬的,那邊山坡上的,也是。還有那邊一盆一盆分開放在不同的玻璃小屋裏精心培育的,那都是上百萬的了。說不定人家就是用來賣的。種菜?你難道不吃菜?”一副平光眼鏡靠在鼻梁上,不時閃過一道亮光。

“閉嘴,有人來了。”那位被叫頭兒的人注意著四周,看見遠方有一道人影,提醒道。

人影漸進,慢慢朝茶山走來。“頭兒,他身邊有一條藏獒。而且他好像發現我們了。”戴眼鏡的男子輕聲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難道他是來探路的?”娃娃臉輕呼出聲。

“閉嘴,蒼狼、娃娃、狸貓和毒王去看看能不能拿下。”被叫頭兒的男子下令。

“是。”四人轉身向目標隱秘前進。

“可是頭兒,如果抓了他,哪後麵的就有可能要遛了。”戴眼鏡的男子說道。

“我知道,你剛剛不是說他可能發現我們了嗎,那我們就先抓住他問出彪子的下落再用最快的速度擒獲。更何況就算他不發現我們,那隻藏獒也一定會發現。我們先下手總有主動權。”季璨緊盯著百裏陌宛如雄鷹狩獵獵物般淩厲而專注。

百裏陌漫無目的在陌寒軒裏遊蕩,看著滿園旳花卉,心緒漸漸飄遠。

二十年前的這裏,隻有一幢小木屋,幾小塊土地上種著一些青菜,一些野花,黃黃的就跟沒有營養的孩子一樣,那有現在這樣好看,放眼望去,入眼之處皆是一片燦爛,應接不暇。池塘旁的幾株青菜碧綠如翡翠般,讓人不舍采摘。“呐,葬,要是她們都還在的話,一切,都會很好的吧。”

好久沒有反應,百裏陌感覺奇怪,以前隻要他說一句,葬就要叫一聲的,今天居然不吭聲了。欲轉身查看之際卻發現有兩人從兩翼做出擒拿之勢,而對象居然是他和葬,而此時的葬早已昏睡一旁,人事不知。

百裏陌看了眼葬,知道它隻是被藥暈了,並無不妥,也放心了。百裏陌看著他們道:“都出來吧,還有茶花樹下的。”

“看來,他已經發現我們了,出去嗎,你們?”季璨轉頭看向隊友。

“走吧,能察覺出我們的人,不一般啊。”戴眼鏡的男子推了推眼鏡。

季璨看著百裏陌,心裏是震撼的也是疼痛的,那人那一瞬間絕望而淒涼的氣息,仿若曆盡人間煉獄般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季璨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那種酸。麻。苦。澀。痛,猶如被打翻的五味瓶般五味陳雜。想要發泄卻找不到出口,整顆心陣陣抽痛著。季璨知道他自己的性向異於常人,也知道,這一次的他,心動了。

百裏墨看著季璨,眼神淡然而悠遠,眼底萬丈之深有著一絲厭惡,對軍人的厭惡。很深,季璨卻感覺到了。兩人對視又轉眼錯開。季璨不知道,這一眼,讓他一輩子嚐盡萬般滋味,卻也甘之如飴。百裏陌也不知道,這一眼,讓他後半生天翻地覆,洗盡半世塵埃。

“這位先生,很抱歉。因為我們接到情報說這裏有人大量販賣毒品,請你配和我們調查一下好嗎?”陳兵習慣的推了推眼鏡,閃過一道亮光。

百裏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蹲下身搗騰起了昏睡的某隻(扯尾巴,揪耳朵,拔毛),看得周圍在兵營裏打滾的漢子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你們找錯地方了,麻煩你們趕緊離開。”

“這位先生,我們確實收到情報……”季璨你解釋道。

“那關我什麼事?”百裏陌搶過季璨的話。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娃娃指著百裏陌一臉怒氣。

“你們想我怎樣?”百裏陌看著他,眼神漸寒。

“先生,請你配合一下好嗎?你這樣,我們隻能強製執行了。”陳兵無奈的開口。

“你們是哪個部分的?”百裏陌看著對麵暖房的墨蘭,聲音幽遠如從九天之外傳來。

“我們是錦都S集團軍,先生,你……”季璨急切的出聲。那人身上的氣息讓他感到恐慌,就像要隨風飄散,想留卻留不住抓狂的感覺。

百裏陌像是感覺到他的異樣,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其他人也是一的臉驚奇,從沒見過頭兒這樣急切又有一些慌亂的神情,百年難得一見。都各自打起了眼神交流。陳兵看看季璨,又看了看百裏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