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某天的某時,又看見大老遠來蹭飯的某人,行止看著他的眼睛問:“高安之,你是不是喜歡我?”
“…”高安之心想,這個傻女人總算看出來了。結果還沒等他覺得春天來了,她的下一句讓他冷風嗖嗖。
“現在不要喜歡我。”她很認真地說著。
“!”無數烏鴉飛過頭頂,心中則是萬匹草泥馬在奔騰,“腦子壞了,你!”如果感情可以控製,他也不想看上這個怪胎女人。
行止的眼中閃過片刻的迷茫,“反正現在就是不要。”
“知道了,白癡!”她還是沒有走出來,他等得起…
春暖花開,萬物重現生機。行止迎來她26歲的生日,在生日當天,她收到了許多來自親朋好友的祝福。在她歡欣雀躍的時候,一個消失很久的人出現了:L。陌生的號碼:
“Happybirthday!”
她聽出了他的聲音,這句生日祝福並沒有帶給沈行止一絲一毫幸福,一年零5個月,這個離開很久的人再一次回歸,行止的雙眼在頃刻間模糊一片,一層水簾蒙了上去。席地而坐的她,呆若木雞。
“人呢?說話?”
許久,沈行止振奮精神,回道:“謝謝。”
“你能不能原諒我?”他的表情不得而知。
嗚咽的行止,一字宛若千斤之重:“好,我原諒你。”
“那你能不能出來和我見一麵?”他好像看到了希望,提出見麵的要求。
笑話,他怎麼還能對她提出如此要求,心下一涼:“不能!”這個人永遠隻會要求她。
“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就這一次。”
“沒有意義。”說出這4個字,行止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她放聲大哭,積壓在內心的所有委屈、不甘、遺憾,如九天瀑布一般飛流直下,又似山洪暴發一樣傾瀉而出。
他憑什麼,她迅速把手機掛斷,調成靜音。她將自己全身融入夜色之中,嗷嗷痛哭。
曾經這個人告訴自己,麵朝生活的大海,永懷春暖花開的期待。從她初識愛情,她就開始對他有了期待。即使學生時代分隔兩地,生病了,難過了,她都沒有放棄。五年,最後是一個支離破碎的童話。
她不斷安慰自己,即使心在下雨,也要做一個溫暖的人。她不好,也不壞,她做到了。此時此刻,她哭得歇斯底裏。
然而手機屏幕有點不合時宜地亮了,昏暗的室內唯一的一抹光亮。“高安之”的名字閃動著。
行止就像一個失足落水的孩童,抓住了一線生機。她握緊手機,朝著電話哭喊:“高安之,高安之,我難受,我難受…”
電話那頭一向冷靜自製的男人慌亂了,聲音帶著顫抖:“你在哪?”
“家,高安之…”一遍,一遍,又一遍,她失控地喊著他的名字。
“哪個家?”
“這裏…”
一路風馳電掣,高安之來到沈行止的公寓前,開門直入。淚水滿水的行止從地上衝了上來,緊緊地抱住他,“哇嗚…”一陣急哭。
焦急萬分的他終於定下心裏,人在家,沒有受傷。他沒有問她任何事,隻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等她冷靜下來。
長達三刻中,懷中的人兒哭累了,她慢慢平靜下來。高安之的白色襯衫也變得透明。小小的空間內,唯留兩人的呼吸聲。
滴答,滴答…時間在轉動,她緩緩開口:“喂,你怎麼來這裏了?”
“某人殺豬一樣的慘叫,我能不來英雄救美嗎?!”高安之輕笑道,他想驅趕這詭異的環境。
1個多小時的路程被他壓縮到1個小時,他難道是飛過來的?行止吃驚地看了他一會,不自在地招呼道:“我先去洗個臉,你隨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