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方延宇抬手搭在了李雲鶴的腰上,抓住了李雲鶴的手,輕輕地用掌間摩擦,“咱們不生氣了啊?”
“我沒生氣。”李雲鶴回答,頓了頓,將搭在旁邊的右手覆了上去,任由方延宇捉住親昵地摩擦。
“沒生氣就好。”李雲鶴小小的動作頓時取悅了方延宇,方延宇大起膽來,抬起左腿就搭在了李雲鶴的腿上,如同手中正在做著的一般,上下左右輕輕地滑動著。
拔步床內好一陣子的紅被翻浪,方延宇貪戀地伏在李雲鶴的身上,回味著正在緩級退卻的激情。方延宇雖然也有過幾個女人,可卻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男女歡好竟是這般地美妙,他總算是明白那書中所描寫的“洞房花燭夜,隻恨今夜苦短,切盼次夜重來。”到底是個什麼心情了。
方延宇感覺好得冒泡,李雲鶴卻不那麼好,好在那長發覆蓋了她的臉,要不然方延宇一準兒看到她輕皺的眉頭,還有蒼白的臉,以及布在額頭的冷汗。
李雲鶴本身就是一個醫者,於男女歡好之事她並不陌生。但是她從來都不知道夫妻敦倫竟是這樣的痛苦,《金足欲孽》、《兩瓣桃花春記》裏寫的那般,什麼“女兒喜,洞房花燭慵起。”完全不符。
喜,喜個屁啊!難受死了!
兩個人一個回味無窮,一個心有餘悸,倒也是各自相安,一覺到了天明。
新婚第二日是新人最煩忙的一天,要先去見過長輩,然後接受安排祭祖拜宗祠,接著就得行認親禮,然後與親戚們寒暄親近,如此一天,直到給長輩請完晚安方能消停。
臨嫁前邵郡侯夫人和朱玉都叫李雲鶴添買人口,調理一番好帶到方家來。李雲鶴覺得自己又沒有什麼陪嫁,添買人口實在是沒有必要,還是朱玉狠狠地將她說了一通,這才添買了兩戶陪嫁。
非得李雲鶴小氣,實在是銀錢緊張,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啦。
李雲鶴也想到進了方家門後會有許多的不方便,於是提前做了安排,外麵的事情交給了青沐,柳嫂子負責管理她的陪嫁、私庫,房中箱籠、貼身服侍諸事就由小丫負責。至於新買的兩房人,便安排在了院中做事,由著這三人調遣好了。
李雲鶴自覺安排得挺好,但是新婚後的第一天就出了問題。小丫估摸著李雲鶴該起床了,便去小廚房尋熱水,管小廚房的鐵婆子卻不給,說是府中事事皆有章程,雞打鳴兒,狗看門,各管各事不得偷懶耍滑,也不得胡亂插手。
“可是,我們小姐向來都是我服侍。”小丫據理力爭。
那鐵婆子十分地厲害,竟毫無顧及地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小丫頭沒見識,可俗語俚話總聽過兩句吧?在哪個山頭就得唱哪個山頭的歌,這裏是方家,就得按照方家的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