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媚的眼睛一般不會看錯,即使在黑暗中也是如此,我立刻拔出手槍向她說的那個方向摸了過去,酒鬼也提著軍刺掩護我的側麵。
還沒等走到平台山洞入口的連接處,我就隱約看到前麵確實有個人影,但都十分的矮小,比那些矮人還要小一些,我正想端槍時背後就傳來了三媚的聲音:“別緊張,是個雕像”
說完三媚就打亮了手電,這麼做說明她已經判斷出平台附近很安全,除了我們以外沒有其他人,我也就放心的順著手電光線開始觀察起來。
誰知道一看之下,我不由得有些汗毛發炸的感覺,眼前這個雕像,分明是那個矮人族成員死後的屍體製成,四肢五官都看的十分清楚,把那些矮人族戰士凶惡狠毒的表情展現的淋漓盡致,雕像手裏握著一根長矛,背上還帶著弓箭,大張著的嘴裏,還能看到兩根外突的犬牙,感覺這些矮人族像野獸比像人類更多一些。
這個手執武器,表情生動的矮人族人俑,背朝著山洞麵朝瀑布像個門衛一樣站在那裏,本來一個矮小的人做出這種威嚴的動作會給人一種很可笑的感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們三個誰也笑不出來,相互看看甚至都有點毛骨悚然的意思。
“跟緊我“三媚對我和酒鬼做了個手勢,雙手從大腿外側槍套裏抽出了沙鷹,輕手輕腳的向與平台連接的山洞摸了進過去,我也背上行軍包和主武器,帶著酒鬼跟在後麵。
由於與瀑布相連接,所以剛開始的山洞裏麵水氣很大,兩側的石壁上都濕漉漉的,頭頂還不時有凝結成的水珠滴落下來,打在我脖子裏冰冰涼,激得我脖子那塊的皮膚直起雞皮疙瘩。
這些滴下來的水積在凸凹不平的地麵上,就形成一個一個的小水坑,在水坑底下的泥沙上能看到一些腳印,比量一下隻有普通人一半不到的長度,簡直像是過去女人裹出來的三寸金蓮一樣,應該都是那些矮人們留下的,他們正是向這山洞深處的某個地方去了。
順著這些不及常人手掌大的腳印我們一路跟蹤,直到遠離了入口,隨著水氣的減少地麵開始變幹,露出了堅硬的岩石地麵,從這個時候開始跟蹤就變得困難了起來。
一開始地麵還有幾個濕漉漉的腳印,到後來就完全消失了,還好有三媚超人的嗅覺可以發揮作用,我們才能在錯綜複雜的山洞網絡中找出這些小矮子走的是哪一個。
另一個大麻煩就是體積了,有些很細小的山洞他們可以毫不費力的鑽過去,我們則要摘背包脫戰術馬甲、吸氣收腹的忙活半天,我心想原來這些矮子能欺負其他正常身高的土著部落,除了凶狠善戰以外,複雜多變的山區環境可能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正在我們為這些蜘蛛網一樣的複雜狹窄的山洞頭痛不已的時候,麵前的洞穴走勢卻突然發生了變化,黑暗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橫斷麵,斷麵的麵積很大又十分平整,簡直像是巨人用斧頭切出來的一樣。
麵橫斷麵的山石上有一些突起,上麵的有摩擦出來的光滑痕跡,應該是那些矮人常年攀爬形成的,我們三個相互看看,把武器收起來也都開始沿壁向上。
這次攀爬到頂端之後,又是一個更大的山腹中的空穴,罩在一個布滿石筍的平台之上。
通過這些樹林般的石筍,隱約能看到平台另一端似乎有火光傳過來,三個人相互打了個手勢提醒關掉手電,戴上夜視儀彎腰弓背悄悄摸了過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三媚就把腰直了起來,小聲道:“是個還沒熄滅的火堆,人都走光了”
“媽的,又晚了一步”酒鬼罵道。
“上去看看”我心裏琢磨著應該是他們在這裏休息了一下,上來查看一下痕跡也是好的。
但是走到火堆附近一瞧我差點吐出來,火堆旁邊扔了一具殘缺不全的無頭屍體,身上的肉已經被剔下去了不少,很多地方露著骨頭,肉髒什麼的被胡亂丟的到處都是。看來那些矮人在這裏不隻是休息,還順便吃了頓“宵夜”,但讓我奇怪的問題有兩個,在這山洞裏他們哪兒來的幹樹枝做燃料呢?而且從這些餘燼上看他們走了應該並不久,加快點腳步應該可以跟上。
我把自己的想法與三媚和酒鬼一說,他倆也是同樣心思,我們三人立刻加快了腳步,偱著氣味繼續追擊這些矮人,這次比剛才更容易一些,因為濃濃的血腥味就是很好的目標。
但我們拐了幾個彎之後,迎麵的風開始猛的變強,似乎已經通往山外,再走幾步發現山洞居然連著一個懸崖絕壁,到這裏就嘎然而止。
在山洞最外麵同樣是個不大的平台,在這裏堆滿了幹枯的樹枝,也正是那些矮人用來生火的燃料,同時這些樹枝上還落滿著鳥糞和羽毛,除此之外再什麼都沒了,這個山洞在懸崖上的開口麵積很小,也沒什麼障礙物,但無論是那些矮人還是舒阿爾人的屍體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