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吃的打動,還是被我一係列動作迷惑,它停止了那些攻擊前的動作,但還是很警惕的看著我。
我慢慢的接近它,已經能聞到狼身上那股燥味和傷口腐爛的味道,我停下來慢慢觀察這個鋼絲圈兒,一頭固定在人腰粗的樹上,另一端套在狼腿上,看樣子已經有年頭了,估計設置圈套的人自己都忘掉了,卻被這個帶著幼崽的母狼給踩中了。
狼和狗都是很聰明的動物,有些狗在接受包紮的時候,雖然很痛也忍住不動,眼前這隻似乎也看懂了我的意圖,側著身子讓我摸接近自己被勒住的後腿。
我盡量保證著動作的穩定,慢慢摸到它的傷口處,綱絲已經勒到了骨頭,輕輕一碰它就痛的渾身直抖,嘴裏也發出一陣嗚嗚聲。
驢哥想上來幫忙,被我做個手勢阻止了,人多會讓母狼認為我們要攻擊它,我觀察了一下傷口,決定把鋼絲解下來,因為用工具鉗斷的話,留在它體內的還會引起發炎和敗血症一類的麻煩。
解開勒緊的鋼絲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我動作還不能太大,還好這隻母狼很配合,痛的哆嗦也沒有掙紮,我也累了個一身是汗,總算一點一點把鋼絲弄活動,從它後腿上取了下來。
後腿一鬆它立刻就跳開,半坐在地上猛舔自己的傷口,這樣可以清理傷口的異物,防止發炎,接著它又把三隻髒兮兮的小狼給舔了一遍,似乎在彌補自己受傷期間沒盡到的責任一樣。
“應該沒事了,野生的狼這點傷口應該能處理,咱們走吧”驢哥在後麵小聲招呼道,我慢慢的退出狼的攻擊範圍,把裝備帶上離開了白樺林。
我們離開後不久,樹林裏就傳來了一陣悠長的狼嚎,“嗷~~~~嗚~~~~~嗚~~~~~嗚”從聲音和節奏上判斷,它應該在招呼同伴,或者出聲詢問附近是不是有自己狼群的成員,狼的這種叫聲已經延續了幾千年,可以在很遠的距離上傳播一定程度的信息。
回到我們休息的地方,大夥熄滅了爐子,準備繼續出發,這個時候在山口的另一邊也傳來了狼群的回答聲,應該是成年公狼,聲音綿長有力,帶著一種原始的粗獷與野性,聽得我都有點勢血沸騰,要不是有敵人在找我們,非得喊兩嗓子跟著助助興不可。
我們收拾好東西,背起行囊繼續前進的時候,母狼帶著三小隻狼也急匆匆的向山口方向趕去,似乎是想和狼群彙合。
與需要直立行動的我們不同,狼受勁風的影響小很多,很快超到了我們前麵,在我們注視下就要通山口。
但正在這時,母狼不知道為什麼停了下來,在原地聞了又聞,又緊張的四下打量。
我走在隊伍最前麵,見狀立刻豎起拳頭,示意所有人停止腳步,又變拳為掌下壓,告訴大夥趴低身子。
“怎麼了?有什麼情況?”伊萬立刻把步槍拉到身前端了起來。
“別急,那狼不對勁兒,它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我趴在一叢灌木後麵,端著望遠鏡開始仔細觀察山口那裏的情況。
從我們邊裏到山口處,中間有個大約30度的拐彎,也就是說我看不到那邊的全貌,但這並不影響我觀察,因為我觀察不到那一邊是絕壁,上麵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立足落腳的地方,隻有絕壁對麵那個階梯狀的丘陵才有可能藏人。
我用望遠鏡一寸一寸的觀察著那片丘陵,終於在一個山坡處看到一點破綻,這片丘陵在風化和溫差的作用下,已經剝落的不成樣子,多處裸露著岩石,在總高度三分之二的地方,卻有一個略高於地麵的突起,我調節望遠鏡倍數仔細觀察。發現是一塊迷彩布,露著很小的縫隙,下麵應該趴著人的樣子,那個方向是上風頭,估計趴著的人身上有什麼味道,引起了母狼的注意,所以才會停下腳步。
“哦喲?派了人來伏擊我們?”伊萬順著我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個可能藏人的地方,有些意外的說道。
“嗯,應該是用直升機送上去的,估計最多也就到這裏了,再往裏氣候太複雜,直升機也沒辦法”驢哥補充道。
“伊萬,在這裏盯著,酒鬼跟我來”我放下背包說道,帶著酒鬼從身後的坡下繞了過去,這裏是山口那邊視線的死角,埋伏在那裏的人應該看不到我們。
但等我和酒鬼費了好大力氣,從丘陵一側爬上去之後,卻驚訝的發現那裏根本沒有人,偽裝毯蓋在一個散兵坑上,坑邊散落著幾個9毫米彈殼,估計那母狼就是聞到了殘留的火藥味,以為這裏有獵人才不敢過去。